我问道:“韦经理,能具体说说你们天信基金出了什么事吗?”
韦风华端起桌上的咖啡,跟喝啤酒似的将整杯咖啡喝了个精光,这才开口说道:“天信基金是我哥韦风光创办的,三年前找方总拿到了一笔投资,一直效益很好,但银行推出了各种理财产品,对我们这种私人性质的基金公司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因此经营陷入困难期,导致上个月没能给购买我们基金的客户按时返点。”
我问道:“该给客户返的点到现在还拖欠着?”
“是。”
“按道理,只拖欠一个月的返点构不成非法集资的罪名,更不会殃及作为投资人的方总吧。”
韦风华说道:“前几天,突然来了一批人,他们都手持巨资购买了我们的基金。”
“这样一来,你们手里有了资金了,拖欠返点的问题也就可以解决了。”
韦风华喉结蠕动着,好似如鲠在喉,片刻之后,才低声说道:“我们把这笔资金作为利润分红返给方总了。”
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爆了句粗口:“操啊!你们这不是害人吗?”
如果方正没有拿这笔分红,作为投资人的他完全可以不用承担任何责任,顶多亏点钱而已。
但他收了这笔钱,性质就完全变了。
韦风华自知理亏,带着几分歉意解释道:“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治标不治本,所以就想着将分红返给方总之后,再从他这拿到一笔投资,然后拓展我们的理财业务,没想到钱刚打到方总的账户上,就出了这档子事。”
“真是糊涂。”停了停,我确认道:“所以你们只是因为经营困难,拖欠了客户的返点,并未非法集资?”
韦风华连连摇头,肯定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我不禁疑惑起来,如果举报者是购买天信基金的人,他应该举报的是韦风光而非方正。
那么,直接举报方正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在确定天信基金并未非法集资后,我与韦风华结束了这次会面。
走出漫时光咖啡厅,方杞双手插在白色羽绒服的衣兜里,怔怔的望着西安的后海。
我则抹去栏杆上的落雪,躬着身子,趴在栏杆上为自己点上一支烟,思考着心中的困惑。
午后的阳光带着些许暖意,照射在后海的岸边,消融着一天一夜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