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
“僵硬的表情和不自然的笑,写满心事的眼神和假装没事的抵赖,这是你遇到事情的标配,现在的你符合以上所有特征。”
这个女人太了解我了,我在他面前仿佛是透明的一般,于是我说道:“我打算去西藏了。”
程知夏皱着眉头问道:“你那边的旅行社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要离开西安,去西藏生活了。”
沉默了半晌,程知夏才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是因为生态园这个项目吗?”
“嗯,生态园这个项目受到了一些阻碍,让我有些厌倦这座城市了,看着那些争权夺利的人们,他们露出凶恶的獠牙,狰狞的面目,我觉得金字塔顶端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他们那样,倒不如趁现在去个安静的地方,做最自由的风,最桀骜的鹰。”
程知夏的声音有些沙哑,她问道:“你的女朋友会跟你一起去吗?”
“嗯。”
程知夏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怔怔的盯着房间的天花板看了好久之后才问道:“你走了你的旅行社怎么办?”
“我让冯曜替我对外转让了。”
又是一阵寂静的沉默,沉默过后程知夏哽咽道:“北山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或听到‘长夏山居’四个字,还能让我真切的感受到,我们曾经为了在一起至少努力过,随之想起一些相恋时的甜蜜,还有一起走过这二十几年时光里的点点滴滴......旅行社就像一座丰碑,不仅书写着我们现在的悲壮,还记载着过去的美好,可是......可是你现在却要亲手将这座丰碑拆掉。苏北山,我们之间的过去在你心里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
两行清泪顺着程知夏的脸颊滑落,掉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我艰涩的吞咽着口水,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咬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这里是病房,随后又将烟装了回去。
程知夏抹掉眼泪,说道:“苏北山,你走吧。”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走啊!”
我起身木讷的走出病房,晃荡在街上,这才点上一支烟。
我的心里乱极了,就像被两辆大马力的卡车绑在绳子上,朝着两个完全相反的地方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