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杞和蒋南溪打过招呼之后，说下楼去买点夜宵，便离开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我和蒋南溪。

蒋南溪沉声说道：“对不起，北山哥，又给你闯祸了。”

我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回道：“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是我的妹妹，我见不得你被别人欺负。”

“其实没什么的，干我们这行的，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那些上流社会，富贵人家的子弟多半都玩心很重，他们并不会真正对我们做什么，只是欺负我们一下，同时也会打赏一两千块钱的小费。”

我有些愕然，没想到在我看来很严重的事情，竟然是一种司空见惯的行为。

我突然有些厌恶这个社会，它太丑陋了，那些所谓的有钱人，竟空虚到需要通过凌辱一名服务员来填充自己缺失的快乐。

同时，一个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半个月辛辛苦苦才能挣到的两千块钱，他们却能在抬手之间就挥霍一空，并且这些钱是用在了践踏别人的尊严之上。

操.它妈的生活！

我想劝说蒋南溪放弃这份工作，却又没有任何底气与立场说出口。她面对的经济压力我心里清楚，倘若失去这份工作，她将面临更大的生活困境。

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种丧失自尊的边缘徘徊着。

突然我记起程知夏将这个社会比做金字塔的一番言论，此刻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虽然她未曾在底层生活过，但却比我更早的看清了这个社会的本质。

沉默了许久，我开口问道：“南溪，你的姑姑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药没断过，情况基本稳定，不过下周又要化疗了，现在每化疗一次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

我不禁又想起了她已经逝去的父母，倘若这会他们还在，蒋南溪也不会过的如此艰难，。

我说道：“南溪，等我赚钱了，把你姑姑接到西安吧。”

蒋南溪苦笑一声说道：“我姑姑又不是你姑姑。”

我半开玩笑的说道：“咱们不是还有婚约吗？等你嫁给我之后，你姑姑不就是我姑姑了吗？”

事实上，我们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倘若程知夏和韩晓冬结婚以后，只要蒋南溪愿意，我可能真的会娶了她的。

我们是很适合的两个人，有着同样悲催的命运需要相互救赎，同样残缺的灵魂需要彼此缝补。

“好啊，那就等你娶我以后，我就把姑姑接过来。”

蒋南溪说着，两行清泪没有任何预兆的从她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