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我照例起来,简单洗漱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院门,站在程知夏家已经锁了很久的木门前面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
自从黄花岭回来以后,就没见过她在幸福巷里出现过,她搬走了,这次真真切切的搬走了。
抽完一支烟后,来到旅行社,同事们都面色凝重,就连一向滔滔不绝的姚辉,此刻也变的格外沉默。也是,这个时候谁又能高兴的起来呢?
前段时间有些盈利,我让财务结算了各位同事的工资,扣除后期公关所花费的一些资金之后,到我手里的还有7628元。
我拿出2628元,让陈芸代我请大伙吃个饭。陈芸问我为什么不自己请,我谎称自己晚上约了律师,他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要问我,其实是我不想去,因为我讨厌这种分别的感觉。
陈芸没有多问,但却流下了泪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坚强的女人流泪,但我能够理解她的难过。长夏山居旅行社从开始筹建到营业,从送出第一批游客到现在,她倾注在里面的心血一点不比我这个当老板的少。
遣散员工之后,我锁上了旅行社的门,张贴了一张无限期停业的公告,摸了摸自己揣在兜里的5000块钱,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我又回到了血淋淋的现实。我辜负了许多人的期望,方杞帮我交了三年的房租,程知夏借了我50万,冯曜垫付的广告宣传的费用。
我点上一支烟,怔怔的看着“长夏山居”这几个字,想着同样被我辜负的,还有与程知夏的“三年之约。”
事实上,三年之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我和程知夏已经结束了。
我抽着烟,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偿还自己所欠的债务。
只要将房子再转租出去,欠方杞的钱差不多能还上,但是欠程知夏和冯曜的钱,数额巨大,我没办法一下子偿还,尤其是程知夏,随着我们感情的破裂,我也不想再欠她什么了。
正在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冯曜打来的。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冯曜的声音:“听小芸说,你们旅行社宣布无限期停业了。”
“说停业是为了好听点,其实算是倒闭了,这次事件过后,人一天比一天少,昨天甚至只有两名游客,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晓冬公司员工的旅游福利不是交给你们做的吗?怎么只有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