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白芷什么也没说,只是每次都将他带回来的东西,挨个给他讲了一遍药性。
他的前半生都是颠沛流离,除了那位去世早的病弱老太太。很多事情,和常识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又怎么能够要求他准确选择。
好在陈皮其实很聪明,她讲的东西也能听得进去。只是对一些自己不感兴趣的根本不愿意动脑子,等于不记打。
运气好的时候,他能带一只野鸡,或者是野兔。不过在这种干旱持续了好几月余的地区,那些动物应该都迁徙去往有水源的地方了吧。
这次快的出乎意料,他揣了一兜的果子,示意宋白芷自己挑。
宋白芷挑拣了几颗,瞧一眼,是‘余甘子’。无毒,微酸微涩,有回甘,可以补充水分。药性:‘主治感冒发热、咽喉痛、牙痛等病症…’
她与陈皮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很显然陈皮记得它的药性。
‘这孩子的命,真的很大。’
只是命也不好,因为那一碗被陈皮小声嘀咕过说,狗都不吃的,被喂给了这孩子:“小兔崽子,劳心劳力又废粮食的。”
他一碗下去,给那孩子硬生生哽着脖子咳醒了。
宋白芷说:“你认个儿子也不亏,以后有人养老了。”这是明晃晃的报复他那一句狗都不吃。
陈皮‘啧’了一声,正准备反骨一下。却见宋白芷盯着他,似乎只要再他说一句,自己就收拾他。
陈皮寻思,反正‘楚落年’又打不到自己,要不自己再说两句?只要她一站起来,自己跳远点,指定挨不到打。
结果那孩子也是个缺心眼的,醒来了也不哭,水汪汪的眼睛转悠一圈,定格在了陈皮身上,开口就是一声:“爹!”
这一句爹,硬控了陈皮十几秒。
他嫌弃的说:“别乱喊,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结果那孩子就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直接扒着陈皮的裤脚顺竿爬,然后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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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哭爹喊娘的动静,衬的陈皮可真像是个薄情寡义,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陈皮两个拳头捏的梆硬,额角突突直跳,看着是忍耐心快到头了。只是在侧头看见宋白芷的时候,无端消了火气。
宋白芷明显瞧见了,却没有插手,只是坐在火堆旁,看着这一处的热闹。她的眼中映衬着篝火摇曳,偶尔干柴烈火的碰撞,击出火花,就像那年时空中转瞬即逝的绚烂。
分明她的神情和平日对比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那过分平静眼神。可是陈皮就是觉得她现在应该是高兴的,连带着人也多了一丝烟火气。
陈皮往那鬼哭狼叫的小崽子嘴里塞了果子,手动禁言。‘这小孩看起来其实也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