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城内,也委实是装不下了。
原本宽敞干净的青石街道上,此时几无落脚之处,流民拥挤在街头巷尾,躲避着日渐冷冽的寒风。
就连城北的皇城脚下,也随处可见流民的身影。这还是虎贲军和差役们,昼夜不间断驱离的结果。
在天安城外,南门与北苑河之间,短短十数里的官道两侧,更是人头攒动,拥挤不堪,流民不计其数。
这里没有了城中的虎贲军维持秩序,随处可见为了一件冬衣,或者是一小袋口粮,便搭上数条人命的惨况,好似人间炼狱一般,让人惨不忍睹。
更不用说偷盗、抢劫、奸淫掳掠之事了,更是频频发生,随处可见。
就在这时,天安城南方的朱雀门悠悠打开,从中走出了一队白衣僧人。
“阿弥陀佛,佛祖慈悲,当普渡众生!”
为首的白衣僧人,是位长须及腰,老态龙钟的老和尚。
他一身白色僧衣,大大小小的满是补丁,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
在老和尚身后,还有三位形态各异的白衣僧人。
其中一人,眉清目秀,眼神清澈,是个长相极为俊秀,颇具出尘之意的青年,赫然是不空和尚。
另一人则是瘦若竹竿,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其吹走,看起来一脸病恹恹的样子。
最后的那位白衣僧人,一身白色僧衣敞开胸怀,整个人圆润的就好似一颗皮球。
“阿弥陀佛,不空,不语,不戒,你们三个分头行事,救助患病的流民。”
“是,师父!”
不空和不戒胖和尚,双手合十,躬身应下。
而那瘦若竹竿的不语和尚,则是默不作声,同样双手合十一礼。
这四位僧人都出自来生庙,提前数月赶来此地,已经在城中救助了不少难民。
就在三人将要离去之际,四位僧人却是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西方天际。
一艘孤舟穿云而至,在临近天安城时,忽然一顿,瞬间便消失不见。
不空和尚嘴角翘起,露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