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无法成为英雄,甚至连自我都失去,这样如同飞蛾扑火般孤绝的燃烧,也只不过是为世界第一的诞生所做的注脚,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嗯,不管是生理指标还是运动数据都有了质的飞跃。”他轻声回答,“……我答应过你的。”
绘里世更担心的实际上是他的心理问题,但见他明显并不愿意多说,还是没有继续追问,转而问:“真的不去和千切还有玲王打个招呼吗?他们也很担心你。”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神情转冷:“如果有什么要说的话,还是留到赛场上吧,前提是他们能有上场的机会。”
果然变了很多……至少在绘里世的印象里,国神是不会说出这种冷漠又刻薄的话来的。
不过这既然是他自己的选择,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觉悟,她不再说什么,只是把凯撒留下的那枚耳机递给了他:“我过会儿得回家了,国神是在德国队吧,能不能顺便把这只耳机还给凯撒?这是他借给我的。”
国神炼介愣了一下。
耳机外壳上印着的飞羽和蓝玫瑰的图案看上去与凯撒手臂上的纹身相差无几,如她所说,还在试验阶段的同传耳机本身就价值不菲,何况还是定制款,第一次见面就随手出借?
他几乎要冷笑了。
受测试时发生的不愉快、以及导师的性格影响,才是完成组队的第一天,拜塔慕尼黑的更衣室里的气氛就已经陷入了明显的压抑紧张中,毋需任何人出言建议,青训队和蓝色监狱便已自动自发地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阵营。
只有凯撒似乎对这种隔阂视而不见,作为一个德国人,他全然没有网络上对这个国家的刻板印象里那种保守拘谨的性格,洗过澡后坦坦荡荡地只裹了一条浴巾走出浴室,相较亚洲人显得白皙许多的皮肤上沾着的水珠顺着蓝玫瑰的花瓣盈盈滚落,让那本来连自然界中都不存在的冶艳颜色焕然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