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全力以赴。”少年的声音依然从容沉稳,目光澄明如清泉。
修习剑道的人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绘里世自然也不例外,向海里借了三条由佳里闲置的剑道服。
她比三条由佳里要高出一些,但为了方便行动,剑道服本身就做得宽松,除了袖子和袴腿短一截外倒也勉强合身。
她接过海里递过来的练习用竹剑,轻轻一抖手腕,剑尖随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圆融流畅的弧线,而与此同时,她周身的气场也陡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雪宫剑优第一次见到绘里世持剑的模样。
刀剑是这个国家最为重要的文化符号之一,它们或为天守阁中武家权势的象征,或在传说中斩下过妖鬼的头颅,或与幕末长夜中孑然独行的剑客为伴,而今的人们将它们供奉进博物馆的馆藏中,用价值连城的木材与丝绸衬托其锋芒,又为其堆叠上瑰丽浪漫的传奇逸闻。
但那些都是多余的东西。
雪宫剑优想。
——剑最美丽的时刻,就是她出鞘的那一瞬间。
绘里世的格挡如流水行云般轻松写意,腰背下压,鬓角发丝擦着海里挥出的剑身划过,被带起的疾风掀得四散,而当她发起攻势时,荒海汹涌,风雪疾作,仿佛都是自她的剑势而起。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和凪诚士郎玩那个动物塑的游戏在问起绘里世时,后者脱口而出“绘里比较像小猫”。
这个回答和其他诸如“猩猩国王”、“母猩猩”或者“沼泽泥怪”之类已经可以被视为人身攻击的评价相比显得太过正常且可爱,他笑着问是因为相叶小姐给人的印象像猫咪一样漂亮又矜贵吗。
白发的少年想了想,慢慢摇了摇头,拖着习惯性懒洋洋的长腔:“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