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夕心里一抖。
陆凛星没有想象中的意外激动,反而平静温馨,像一个等待心爱丈夫下班回家的妻子。
燃烧的废土之上蓄满迷幻烟雾,破碎的人沉浸其中,自陨自灭。
陆凛星病入膏肓,甚至分不清美梦和现实。
吕成闻说绝对不能再让陆凛星受刺激,堕魔后的灵力十分凶悍并且十分极端,发作无法压制。
只要情绪稳定,吕成闻会带他去玄灵山喝断情水,再废他一身灵力后就相安无事。
精神极端异常,不能解释不能逆,唐四夕只能暂时哄着他,顺着他。
双手回应式地覆在陆凛星的双手上。
“今天下班早些。阿星,你怎么睡这么久呀。”
陆凛星小猫似的撒娇,在他手心蹭蹭,忽而眼睛睁大,闯祸了般,
“螃蟹,我蒸了螃蟹,要烧开锅了!”他赶紧掀开被子起身,“我想等你回来给你惊喜的,我怎么忘了...”
他笨拙地穿鞋,慌慌张张往外奔,唐四夕拦腰抱住,给瘦小单薄的人揽进怀里。
心里有点拧着疼,眼眶莫名发酸,唐四夕不否认。
“阿星,好阿星,你忘了,我们出来玩了,没在家。螃蟹,我都吃啦,谢谢阿星。”
陆凛星将信将疑,他记得螃蟹刚刚才入锅。
可唐四夕说了吃了,他信,满怀期待眼巴巴看他,“...好吃吗?”
“当然好吃,阿星做的东西最好吃了。”
陆凛星下巴垫在唐四夕肩上,舒心,温暖,贪心地双手环住倾向他。
眼睛好奇地扫一眼四周,古色调安安静静的半农家小院,海鸥停在橙黄色月季窗台,再外边是一望无际的海。
“我们,出来玩了呀?”陆凛星毫无防备,水润润的眼睛眨眨撒娇,“我们,是不是在度蜜月呀?”
在你的梦里...
“我们结婚了?”
“这个月初八才结婚呀,你着急啦?”
陆凛星皙白的左手伸出来给唐四夕看,“无名指还什么都没有呢,你答应给我买钻戒哦,不许耍赖。”
唐四夕没敢说话,坐在圆桌旁的实木椅子,心里一咯噔。
初八,好诡异的巧合,巧合到不自觉后怕。
陆凛星以为他经济压力太大,毕竟赚钱太不容易,他见证过唐四夕那些辛苦的日子。
侧身,弯腰,长发垂到唐四夕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