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眼含暗芒,扫过明徽。
女人一瞬心惊,呼吸急促几分。
她的性命,不过一念之间。
晚风呼号,凉意细密,顺毛孔钻进四肢百骸……
气氛越紧张,霍砚深却越平静。
他眼底情绪变换,最终定格于一片漆黑。
薛泯在耳边有条不紊地指挥战斗计划。
绑匪有枪,事情太难办。
一怕反击,警察有死伤。
二怕狗急跳墙,人质丧命。
尤其绑匪手里的土枪粗制滥造,随时有炸膛风险。
“砚深。”
薛泯拍他肩膀,霍砚深回头望他。
“枪法怎么样?”
“尚可。”
这句尚可不是子虚乌有。
霍砚深自小练习气枪,往后又在非洲围了块猎场。
旁人爱去欧美旅游享受,他最爱去非洲,去狩猎、捕捉,感受原始强悍的力量。
“我冲锋,你做狙击手。”
薛泯将枪给他,一声令下,“开始行动。”
霍砚深并不含糊,拿枪找到最佳射击方位,俯身凝视。
绑匪极有经验,藏得严实,反而将明徽暴露出来,似是故意让明徽做挡箭牌。
霍砚深深呼吸,眉心阴鸷变成冷厉,压制心头涌动怒意,静静等待时机。
小队人马一分为三,两面突围。
薛泯率领小队迅速移动到山洞两侧,呈合纵包围态势,他挥手,众人迅速安静。
风声传来,依稀听见山洞内声音。
“反正家里人都安全了,我们索性破罐破摔,死之前拉个垫背的!”
刀疤怒气冲冲,抬眼睨明徽,“反正当初老板说的是不论死活,那死在谁手里不都一样。”
胡子没说话。
明徽紧张到极致,颤颤巍巍,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但依旧强撑,道:“两位大哥,既然你们家人安全了,才更应该留下性命去见他们。”
她吞了吞口水,“难不成,你们不追求幸福圆满的人生家庭,真甘心惨兮兮死在这儿,舍得让妻儿父母见不上你们最后一面?”
这段时间,明徽看出胡子这人尚有几分真情,于是对胡子道:“胡子大哥,你放了我,不过做几年牢,出去之后依旧能一家团聚。可你不放我,硬要火拼,我死,你们死,伤心的是家人,对吗?”
胡子还没说话,刀疤先扇明徽一巴掌。
“贱人,挑拨我们!”
他回头,道:“大哥,你听她的话?咱冲出来的时候可伤了好几个警察,要是有没抢救过来的,还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