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像没灵魂的尸体,言行举动都散发冰冷。
她目光凝视他。
“薛泯还在警局。”
明徽态度依旧犀利,只关心一点。
霍砚深脸色灰败,双肘再无力支撑,轰然倒塌。
“你只关心他?”
明徽抿唇不语,目光胜过灯光,照透他所有晦涩、惨败。
“我明白了。”
床边仪器轰鸣作响,惊动病房外看守医生,进门阻止。
“病人刚刚苏醒,切勿刺激。”
医生观测仪器波动,重重嘱咐。
房门又关上。
明徽抿唇。
霍砚深气喘几声,“让吴秘书进来。”
明徽转身离开。
男人视线随她身影移动,迅疾的、决绝的,不带分毫留恋。
穷极目光,淹没在枕头茫茫白色中。
他伤口木然钝痛,从皮肉刺进心包,是钝刀子,割裂的疼痛。
从北城开始,到海城,再到昆城,他的自尊高傲、强硬手段一点点被消磨。
胸有成竹的底气随明徽行踪不定开始就彻底消失。
他后悔了,当初不该放开明徽的手。
或者再远些,不该做那些事情,伤透她心,以至于到现在彻底无法挽回的地步。
回到病房,吴秘书已在门外等待。
“太太,霍总吩咐,让您治病。”
明徽进门,“我不治疗。”
“霍总说,您不治疗,他就不答应您那件事。”
吴秘书一板一眼汇报。
明徽眉心蹙起更深。
蔺霜迎上来,拉起明徽手。
“阿徽,若是其他我一定不愿意,替你出头。可他既然愿意给你治病,你就答应,算是他欠你的。”
明徽摇头,“他不欠我,欠的另有其事。”
女人态度坚定。
吴秘书无奈,如实汇报,又道:“华西医生下午到昆城,美国专家晚八点飞机抵达机场。”
“先安置。”
霍砚深声嘶,嗓音呼哧灌风。
明徽态度坚决原因,他心知晓。
是不愿再与他有半分羁绊,从根源断绝以后牵扯。
吴秘书又问:“薛总那边是否需要干涉?或是不予理会?”
霍砚深闭眼,“干涉,但有条件。”
“等阿徽接受完治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