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起风了,树叶子哗啦啦响,猫头鹰停止了鸣叫,窗户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身下的竹床奏起了爱的欢歌,如痴如醉,两人缠绵着,喘息着,让汗水滋养着彼此的肌肤,激情让人暂时忘却了遥远的明天。
第二天,波德坤沙喝了妻子给他煮的壮行酒,吃了糯米糍粑和红鸡蛋,带着米顿山和吴山鹰等四名兄弟出发了。
送行的亲人们依依不舍地向他们挥手,一个个都强忍着泪水,不想坏了规矩,让自己的亲人触霉头。
远方,一轮红日从墨绿色的丛林里跃出,天边薄云晕染了霞光。
随着波德坤沙一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晨光中的丛林也沉默了,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沉重的离别。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被晨露润湿的泥土上,用它的方式送别它的精灵。
微风带着清晨的凉意和树叶子的清新,轻轻拂过送行人们的面庞,劝勉着乡民们心中的惆怅。树叶沙沙作响,为远行者们默默祈祷。
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情人离别时模糊的泪眼,不愿清晰地展现那份痛苦。山脚下的小溪潺潺流淌,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它们随着水流缓缓移动,就像是离别之人心中的思念,缓慢,却永不停歇。
晨起的鸟儿活跃起来,在树梢间穿梭,发出清脆的鸣叫,为离别的乡亲们唱起送行的歌。然而,这歌声在情人们的耳中却显得格外凄凉,让女人们面对着不得不分离的哀怨。
就这样,波德坤沙和他的兄弟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丛林深处,留下的只有女人们的低低哭泣声,在风中飘荡。
十天后,波德坤沙一行人抵达了香江。
波德坤沙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拿着一支铜笛找到了貌昂奈温,自己的三舅爷家的表哥。
在兰桂坊的山魈妹妹酒吧里,貌昂奈温一头卷发,花衬衫,牛仔裤,黑色短帮小牛皮靴,叼着雪茄,脖子上挂着一条拇指粗细的金链子。
见到波德坤沙愣了半晌,见到他手中的铜笛,才认出他来,急忙把几人扯进女孩化妆间,让伙计弄了一大堆吃喝,就在花花绿绿的女人衣裙下招待波德坤沙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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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搭道陀的船过来的?”貌昂奈温递给波德坤沙一瓶啤酒,互相撞了一下,又向米顿山几人示意。
化妆间很窄,米顿山向一个兄弟使了使眼色,那名兄弟接过波德坤沙递过去的烤鸡翅,靠着门站着放风。
“没事儿的,他们听不懂的!”貌昂奈温用家乡话说,然后咕咚喝了一口酒,笑着说“坤沙,上次见你还是在仰贡,那时你比现在白,现在壮多了,这才像个男人。”
二人聊起了家乡的人和事儿,格外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