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晖一见到柳萧萧就心痛不已,柳萧萧面容憔悴,发根已经有了不少白发,看到熊晖的那一刻,眼睛先是闪出泪花,映着灯光发亮,随后低下头去,就见到那泪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萧萧,你真是糊涂虫啊,咋会上人家的当啊!”熊晖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柳萧萧不说话,只是哭,鼻涕流过上唇,滑落到下巴上。熊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管教看到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把脸扭到一边。
“萧萧啊!你都交代了吧!人家都说了,你是有机会立功的。”
柳萧萧依旧在哭,还是不说话,接过纸巾擦了鼻涕,又抽出一张,叠了,双手按住眼睛上,任凭泪如泉涌,继续哽咽着哭。
熊晖实在难耐情绪波动,哆哆嗦嗦地取出香烟,又哆哆嗦嗦地点上,深吸了一口气,烟雾冲进了肺管儿,又被机体抵触喷涌出来。
熊晖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似乎要把肺子翻卷出口腔。
见到熊晖咳嗽,柳萧萧一下子止住了悲伤,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对熊晖开口骂道:“瞧你,不会吸烟就别抽。”
熊晖也抽出纸巾擦了一下鼻涕眼泪,随后把纸巾团作一团,放到玻璃隔断下方的台面上,然后哽咽着说:“最初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你为啥弃我而去。但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你有你的苦衷,可能上了贼船想反悔也晚了,这些都不说了。现在我盼着你能和他们合作,立功减刑。我会和林森一样,哪怕你死了,也会……也会……”
熊晖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柳萧萧见到熊晖落泪,眼泪也再次落下,忽然下定了决心,说道:“晖哥,我答应你,可你也要答应我,找个好姑娘再婚吧!我因为爱你,才不想你孤独一辈子,你不结婚,我永远不交代那些事儿。”
熊晖大口喘着粗气,开口说道:“何必呢?心已死,强颜欢笑给谁看。”
柳萧萧不说话,也不再流泪,只是在那里默默地坐着,缓缓地揉搓着手里的纸团,好像在缓缓地揉捏着自己的心,闷闷的痛,酸酸的痛,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神圣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