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急急的刹车,凌远都差点惊出冷汗。
他顺着知意的目光盯着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蹊跷。
不一会儿,那堆记者中有一个往回看了一眼,然后小跑着来到车边。
这人穿着军黄色工装马甲,带着鸭舌帽,宽阔的裤腿上分布着数不清的大口袋。不像是娱记,倒是有一种战地记者的风格。
车窗落下,鸭舌帽一掀,凌远傻眼了。
——竟然是许则匀。
按照凌远对娱乐圈了解不多的猜测,那帮记者应该就是来堵许则匀和乔黛的吧?
没想到主人公竟然打入了敌人内部,生生站在他们的设备堆儿里,这一招灯下黑玩的真6。
凌远从惊讶转变成会心一笑,却在和许则匀对视的时候,在对方眼中发现了一丝像是敌意的情绪。
知意仍然像早上开会时那样绷着脸:“干嘛?”
“找刺激。”他手肘搭在车窗上,说不出的落拓不羁。
浓密如鸦羽般的睫毛投出扇形的阴影,鼻梁像险峻的山峰一样挺拔凌厉。
“乔黛下午就走了。”她没打算让许则匀上车,但是仍然暗暗观察着那些记者有没有注意到这边。
许则匀愣了下,勾勾唇:“是,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这些人打算怎么写我们。”
知意冷笑了下,耳垂上的钻石晃动中闪耀着七色的火彩。
“行,那我们走了。”许则匀有‘我们’,她也有‘我们’。
‘我们’一词出来,凌远才有机会见缝插针地在兄妹俩的对话中找到空隙,冲着车窗外的许则匀颔首。
“哪去?”他是真的混不吝,直接握住正在上升的玻璃,嘴角的笑有股淡淡的邪气。
“要你管?”她干脆也不关窗了,一脚油门踩出去。
从后视镜里看到许则匀被她的突然加速带了一个踉跄,她觉得好笑同时又担心他真的被那些记者注意到,毕竟她的小车油门是真的带劲。
她把车开到老城区,老旧的街道和昨晚许则匀在视频中出现的环境如出一辙。
下了车,地上有不知为何物的污水汇聚成小河,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拎着包包,最后一段比较深的地方,不知道是谁贴心地铺设了几块歪歪扭扭的砖头。
恰好一步一个,一二三四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