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惊讶。只见那两方人马竟然毫无征兆地动起手来,拳脚相加,场面一片混乱。掌柜吓得面色苍白,双腿发软,连连后退几步,直到觉得安全距离足够远了才停下脚步。他瞪大双眼,胆战心惊地观望着这场激烈的争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殃及池鱼。
而此时,恼羞成怒的柴蒙简直要气炸了肺。他一向自视甚高,在这天台上罕逢敌手,却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两个小小的随从死死缠住,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施展出自己的绝技。气急败坏之下,他扯开嗓子大喊道:“大胆狂徒,你们竟敢公然阻碍本都头执行公务,真是罪大恶极,罪加一等!”
就在这时,教头洪德正准备挺身而出,前去帮助柴蒙。然而,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传来:“都给我住手!本州在此,看谁敢再如此放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文昌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一双剑眉斜插入鬓,眼神犀利如电,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洪德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暗暗吃惊。他从刘文昌眉宇之间所透露出的英气便能猜到,此人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面对这样的气势威压,洪德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敢轻举妄动。
趁着这个空档,机灵的王桥瞅准时机,脚底抹油一般迅速溜出了客栈。他身为清溪本村人,对这里的地形可谓是了如指掌。不一会儿功夫,他就风驰电掣般地跑回了家,并召集了五十多名身强力壮、手持刀枪棍棒的家丁。这些家丁们训练有素,行动敏捷,在王桥的带领下,很快就将整个客栈包围得水泄不通。与此同时,王桥还派出一名得力的管家,快马加鞭地赶往县衙向知县温赏禀报此事。
柴蒙深知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想要强行夺取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于是他眼珠子一转,决定先展开一场口水战,以此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的到来。只见他色厉内荏地喊道:“哼!你们不要以为凭借人多就能欺负人,等会儿我的大批人马一到,必定将你们一网打尽,通通捉拿归案!”然而,他那有些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显然此刻他的语气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强硬,底气也变得越来越不足。
站在对面的刘文昌却是一脸镇定自若,他毫不畏惧地回应道:“好啊,我们就在这儿恭候您那位县太爷大驾光临,倒要看看他见到本州时该如何自处。”听到这话,柴蒙忍不住讥讽起来:“哟呵,居然还敢口口声声自称是知州大人?瞧瞧你们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哪里像是堂堂正正的官员,简直就是一群四处流浪、见人就咬的疯狗!等会儿就让你们好好尝尝被打的滋味儿!”
面对柴蒙的恶言相向,刘文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中气十足地说道:“哈哈哈哈哈,尽管使出你所有的招数吧!本州刚刚抵达台州,一路走来皆是风景如画,心中原本畅快无比,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恶霸,真是败坏了本州的好心情。今日若不好好惩治一番你们这些作恶多端之人,恐怕日后还不知要有多少无辜百姓遭受你们的迫害呢!”
柴蒙鼻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嘲讽地说道:“嘿!就凭你?还想当知州大人?那本都头岂不是得赶紧收拾包袱离开这天台县街头啦!”
刘文昌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指着柴蒙怒斥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本就是一条见人就咬的恶犬,留在尉司衙门除了会去伤害那些无辜之人外,别无他用!今日,本州便来做这个好人,将你这只四处乱咬的疯狗关进笼子里,免得再出来祸害他人!”
“呸!”柴蒙听后气急败坏,猛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双手叉腰,愤怒地吼道,“竟敢如此对本都头说话,简直是大逆不道!待一会儿,看本都头如何把你打得跪地求饶,变成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虽然嘴上逞强,但其实柴蒙心中并无十足把握能够战胜对方,所以在盛怒之余,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洪德,心中暗骂道:“你这家伙,平常总是吹嘘自己有多能耐、多厉害,可到了关键时刻,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一旁!连一句硬气点的话都说不出口,真是个没出息的窝囊废!”
洪德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柴蒙投来的充满讥讽和埋怨的目光,他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同伴瞧不起,实在有些挂不住脸面。于是乎,洪德深吸一口气,强装出一副勇敢无畏的模样,跟着附和道:“就是嘛!这年头什么奇葩都能遇上,竟然还有人胆敢冒充当朝知州大人,您咋不说自己是当今圣上亲临呢?”
刘文昌慢悠悠地踱步回到自己的桌位前,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不屑地说道:“哼!本州可没闲工夫跟你们这群无知之徒多费唇舌。等你们那位知县大人驾到,就让他亲自来好好收拾你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吧!”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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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柴蒙正死死地盯着刘文昌,只见他竟然如此从容自若地与身旁的金桃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之情。然而,尽管怒火中烧,他还是没有勇气直接冲上去。就在这僵持不下之际,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从远处传来,并且声音越来越近。
柴蒙心头一喜,他知道肯定是王桥领着一帮援手赶到了。有了这些人撑腰,他的胆子瞬间变得大了起来。而那个原本还有些畏缩不前的洪德,此刻仿佛也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下子变得嚣张跋扈起来。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刘文昌面前,扯着嗓子大声吆喝道:“哈哈,我们的大队人马已经到啦!识相的话,赶紧给老子乖乖站起来,自己动手绑了去认罪伏法!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柴蒙见状,也急忙快步赶了过去,想要趁此机会好好出一口恶气。可惜的是,他依旧被刘文昌身边的两名随从牢牢拦住,无法靠近分毫。面对洪德的挑衅,刘文昌只是微微抬起眼皮,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端起桌上的酒杯,继续悠然自得地喝起酒来。
见刘文昌对自己的警告置若罔闻,洪德顿时怒不可遏。他猛地伸出右手,径直朝着刘文昌抓去,企图将其制服。说时迟那时快,刘文昌眼疾手快,顺势一挥手中的酒杯,杯中尚未喝完的美酒如同一条银色的蛟龙般飞射而出,准确无误地泼在了洪德那张狰狞扭曲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