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云筱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瞪得大大的双眼中满是迷茫,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房间里一片漆黑,好似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般将她紧紧裹挟其中。唯有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散发着柔和且黯淡的橙黄色光芒,在黑暗中艰难地划出一小片光晕。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不停闪烁,五彩斑斓的光线穿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房间地板上,交织出一道道斑驳陆离的光影。
玲云筱在床上缓缓坐起,眼神逐渐从慌乱转为平静。她静静地环顾着四周,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自己的思绪仍有些混沌,一时还难以理清。
她刚刚又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再次出现了那名有些古怪、满脸疤痕的顾客。
在刚才的梦里,自己坐在深夜的小木屋里。面前的木桌上放着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油灯,旁边是一只手电筒。而在桌子旁,还斜靠着一支自动步枪。
不远处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尽管房间里光线昏暗,那个人的面庞模糊难辨,但玲云筱心里清楚,那是李寄秋,正是那位几乎每天都会光顾便利店的疤脸客人。
梦里的自己正轻声哼唱着什么,清扬婉转的歌声在木屋中悠悠飘荡,带着几分空灵的韵味,丝丝缕缕,萦绕不去。
玲云筱能感觉得到,梦中的她正在为李寄秋唱歌。可奇怪的是,她明明从未听过这首歌。
不过,这歌曲的旋律倒是异常耳熟,熟悉到仿佛只要张开嘴就能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嗯哼——”
玲云筱清了清嗓子,试图跟着记忆哼出梦中那个自己所吟唱的歌谣。
尽管具体歌词已然记不太清,但歌曲的旋律自己却烂熟于心。很快,她就完整地哼出了整首歌,甚至连梦里没出现过的段落也凭感觉哼唱了出来。
实际上,这个梦玲云筱已经做过好几次了。每一次,梦境都会变得更加真实、鲜明,而这一次,甚至直接唤醒了那首深藏在自己记忆深处的歌谣。
对于这种有些诡异的状况,她已经习惯到有些麻木了。
从那个疤脸顾客首次光顾便利店起,至今已经大半个月了。在这二十多天里,对方每天早中晚都会准时前来买东西。玲云筱听换班的同事说,这人几乎风雨无阻。不过,只要她不在店里,疤脸就只是随便挑点东西便匆匆结账离开。
然而,只要是自己值班,这位顾客就会想方设法地在便利店里消磨时间,还时不时找她搭话,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起初,玲云筱还有些害怕,担心这个外貌可怖的男人会是什么危险分子,连下班回家都要绕半天路才敢回去。但慢慢的,她发现这位顾客虽然脸近乎于毁容般的恐怖,脾气却非常好,性格与外表极不相符。
之所以会下这样的判断,是因为她趁着休息时偷偷跟踪了疤脸顾客四次。一番探查后把对方的住处都摸得一清二楚,确认此人的确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慢慢放下防备后,玲云筱愈发觉得这位顾客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两人早就是相识已久的老熟人。更奇怪的是,她心里清楚地知晓疤脸顾客的左脚和右臂曾经受过伤,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从哪儿得知这些信息的。
更为诡异的是,自从疤脸顾客出现后,自己每天都会陷入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境。在梦里,她仿佛拥有另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那些场景真实得如同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在梦中,世界遭受了一种名为 “灰雾” 的天灾侵袭,短短数月整个地球便陷入一片混乱。而她的身份是一名医学生,后来加入了一支考察队。也正是在那里,她与疤脸顾客初次相识。
初次见面时,他脸上还没有什么伤疤,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
自那之后,两人一同历经了许多事。他们在城市的安全区里逛街、玩耍、看电影;也曾在宁静的小村庄短暂落脚,却遭到村民背叛;还在黄沙漫天的大峡谷中,共同见证了某个惊人的真相……只是,她始终无法忆起这个关键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些如梦似幻的场景太过真实,就好像实实在在发生过一样,如今只是以梦境的形式再度展现了出来。
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前几天夜里,玲云筱在梦中得知了疤脸顾客名字叫李寄秋。第二天上班,疤脸像往常一样来便利店买饮料,于是她装作不经意地询问了对方名字,结果得到了完全一致的答案。
不仅如此,自己开始慢慢觉醒了某些医学技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药和包扎。出于好奇,她加入了一个医学交流群,在群里把脑海中突然涌现的医学知识抛出来与一众医学生探讨。没想到,每一条都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与验证。甚至因为学识过于渊博,被好几个医学生追问就读于哪所大学。
当然,一想到自己只是个便利店打工仔,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实情,只能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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