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事吧?”陈三爷松了手。
沈心茹趁势摆脱陈三爷,抬腿踹了陈三爷一脚:“滚!”
“行!你暗算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陈三爷张开两只爪子,扑向沈心茹。
“别闹了!”沈心茹怒喝一声。
陈三爷顿时蔫了:“茹茹,我也知道我做的事太脏了,可我能怎办呢?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必须走下去。”
沈心茹怅然道:“若水,如果这是必经之路,我们宁可不要这一切,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一切,天涯海角,隐姓埋名过日子,好吗?”
陈三爷点点头:“我可以走,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有你,我就知足。可爹呢?我无法说服爹,你能说服他吗?”
沈心茹一阵黯然,摇头苦笑:“人啊,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一辈子往前冲,什么时候回头?直到进入棺材,都不知道自己此生为何而来。看破放下啊,老公,我师父说的一点都没错,看破,放下,清净,自在。我真的厌倦了这一切,真的厌倦了。”
“所以,我要结束这一切,就差一步!”
“老公……”沈心茹痴痴地看着陈三爷,“有时候,我特别害怕,特怕失去你,特怕失去爹,我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突然天翻地覆,我不知道下一次灾难什么时候降临,我特怕一觉醒来,再也看不到你,再也看不到爹,我好想过平静的日子。从小,我就颠沛流离,我一直期盼平安。可能我就是这个命,在别人眼里,我沈心茹衣食无忧、大家闺秀,可谁能体味我的痛苦?小时候,我和娘天天为爹担心,长大后,遇到了你,又天天为你担心,锦衣玉食,抵不过内心的焦虑,我恐怕是生错了人家,我应该生在一个普通家庭、半耕半读,远离江湖争斗,我不怕吃苦,每日写一幅字,有口吃的,我就满足,我真的不在乎荣华富贵,我只图过得宁静。”
陈三爷把沈心茹搂在怀里:“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流氓,我不想当大亨,不想当堂主,不想当会长,我只想和自己最爱的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几亩方田,一条小溪,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命运,把我推到了这一步。”
“不是命运!”沈心茹摇摇头,“是因果!是自己的抉择!当初你如果没离开杂技团,该多好?”
“那我就不会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