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声,陆逊咽下一口口说。
傅士仁则是一边挠头,一边说,“这…不至于吧!那曹贼…有这么聪明?几把火…没烧死他们,都烧的聪明了!”
“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关麟眨巴了下眼睛,然后一边神色变得郑重了一下,“伯言,大哥…正好你们来了,咱们一道把定军山一战的沙盘给再模拟一遍,按照…那曹操预判出我会利用夏侯渊的弱点予以反制后的局面,我们全部过一遍——”
这一番话,关麟说的一丝不苟,说的掷地有声。
他的神色也变得极其严肃。
其实,傅士仁那一句话无心的话,关麟是认同的,现如今…逆魏里的,特别是谋臣,但凡没有被烈火烧死的,一定都变得聪明了,这…便是血的代价!
…
…
汉水沿岸的一座山峦上,邓飏站在山头眺望着此间。
他的身旁站着的乃是断了一支手臂的曹休。
自打曹休残疾后,他便被夏侯渊派来上庸做郡守,一是为了养伤,二来…由自己族人操持整个上庸,这汉中战场的侧翼,夏侯渊才能够放心的下。
此刻,曹休的神色凝重,一双虎目盯着那汉水旁,正在将一袋袋货物运送往商船上的一干商贾。
过得片刻,曹休方才张口:“你怎么看出来,他们运送的不是生意上的货物?而是粮食呢?”
“或许,这对于平常人很难,但判断这些于我而言,却很是简单…”邓飏嘴角扬起,“凡是货车、马车之上运送的货物,我单单看车辙、车印、船舶下沉的高度,便大致能判断出所运送的是为何物?这些…于我而言,轻而易举。”
邓飏是贪财好色,但…并不是傻。
不会因为商贾送来的大量金钱,就对这运送的货物不闻不问。
相反,凡是贪官…都精明着呢,对粮食、货物、金钱、女色…这一股脑的,都敏感着呢!
他只是看了那商贾车队的一眼,就笃定…他们运送的是粮食。
而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过汉水往米仓道运送粮食。
呵呵…他们的勾当?还不显而易见。
“若当真是粮食,那玄茂(邓飏)可就立下头功了——”
曹休嘴角一撇,然后当机立断的挥手。
“所有人,随我一道去搜查这商队——”
“但凡他们敢抵抗、忤逆,格杀勿论——”
随着曹休的这么一声,超过千余甲士迅速的下山而去,往那汉水商船的方向前进。
倒是邓飏…唯独他,嘴角微微的扬起,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
…
长安城,临时的行宫之内。
那“汉中战场”的巨大沙盘就在曹操的面前展开。
那巍峨的阳平关、高耸的定军山、辽阔的汉中平原,每一处布防,每一处卡点,都一一于曹操的虎目中闪过。
这时,程昱走进房间。
他当即行礼。“拜见大王!”
却是直接补上一问:“不知道大王传臣,所为何事?”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曹操没有直接回话,而是用手指向定军山,又指向阳平关,指向那象征着夏侯渊兵马的泥人。
曹操的声音很缓,但每一个字,却又那样的清晰,铿锵有力。
“仲德,孤在想,若是那刘备解决了粮食难题,这定军山一战,他会怎么打?”
啊…
程昱没想到曹操问的是…是…这个!
要知道,按照贾诩与夏侯渊的描述,刘备不可能解决粮食难题,这也是他们反击、致胜的关键。
“大王为何问这个?”
程昱的话使得曹操的虎目中一抹怒意猛地溢出,“孤在那关四身上吃太多次亏了,在他身上,发生过太多的不可思议,太多的绝境逢生,所以…孤学聪明,孤长进了,孤与他博弈,要学会走一步,看三步了!”
说到这儿,曹操继续开口,“刘备一辈子在孤手中都是手下败将,呵呵,孤不惧他,唯独担忧这关四,这关四最擅长利用的便是我军将军的弱点,定军山那边的统帅是妙才(夏侯渊),仲德…你说说,妙才的什么弱点,会被关四这小子给利用!”
曹操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扼明要害…
俨然,这一番话,他不是怀疑,而是笃定…他笃定,若刘备能过了粮食这一关,那关麟一定会利用他的好兄弟夏侯渊的弱点!
哼,他有太多兄弟,太多族人,太多猛将,都死在关麟的这般手段中了。
那么多血的代价,曹操…即便是暮年曹操,也被迫…不得不成长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