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六章 不是比谁赢得多?而是比谁活得长!

两人站在城头,谈论的话题自然也绕不开这一条。

此时,关羽一捋长髯,淡淡的说:“用中原的粮解决我大哥粮食的补给问题…我也不知道云旗与士仁这是太过想当然?还是别出心裁,但无疑…这是一步险棋!并不容易成功啊!”

徐庶轻声的问:“怎么讲?”

关羽捋须的力度加重,继而淡淡的说,“这么多商贾,调度这么多数量的粮食,中原与北境岂会毫无察觉,万一被发现,那自是逃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若说这方法不行,也不尽然…若是换做我,本就没有什么损失,只要有一成的胜算,我也会这样做…如云旗、士仁这样做!”

听得关羽这么说。

“哈哈…”徐庶突然笑了,笑的很是轻松。

这一笑却是把关羽给笑懵了,他连忙问:“元直?何如发笑?”

“云长看看这个吧…”徐庶将一封书信递了过来。

关羽接过一看书信上的落款,惊呼一声,“云旗的信?”

“刚刚收到,我便来寻云长,正直云长在此多愁善感…”

随着徐庶的话,关羽迅速的把书信展开。

这不展开不要紧,一展开之下,关羽扫过之余,当即吓了一跳…

他变得有些惊讶,不…是罕见的,他那红枣般的面色里露出了极大的惊诧之色。

“元直…云旗的意思是…”

不等关羽讲完,徐庶抢先道:“云旗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两日后便是正旦日,到时候…洛阳的时局将变,曹操自顾尤是不暇,更莫说是顾及中原的这些商贾的动作,还有就是…”

说到这儿,徐庶的眼芒从和缓变得严肃,变得凌厉,变得锋芒毕露。

“云长,两日后你也当做足准备,洛阳一变…极有可能会出现短暂的战机,云旗有言如此,云长你千万要把握住这份战机啊!”

呼…

随着徐庶的话,关羽长长的吁出口气…

也就是这一口气过后,他顿时感觉那久违的热血突然激荡,他的心头与“冷艳锯”的共鸣声更是不断的碰撞。

仿佛…那万军取首的时光又要再度重塑于眼前,重塑于此刻!

那是属于他关羽的荣光;

那是属于关家军的荣光啊!

夜色朦胧,月光洒在凄凉的阳平关上,映照出夏侯渊落寞的身影。

终于,他率领着残兵败将,步履沉重地返回这里。

昔日那支威风凛凛、八千之众的神速营,如今却只剩下不足五百人,且个个衣衫褴褛,面露疲惫。

败了,惨败,溃败。

这是几年来夏侯渊罕见遭遇到的败绩,他的心情也沉重到了极点,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一路骑在马上,几乎始终在长吁短叹。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阳平关的大门如同蛰伏的巨兽,缓缓的张开。

贾诩与张既、张合、曹休迅速的出关去迎夏侯渊。

“爹…”身上尤是带着箭伤的夏侯衡指着那洞开的关门,大声道:“贾先生与诸将士来迎爹了…”

夏侯渊远远看到城楼下贾诩那沉静的身影时,他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翻身下马,然后颓然坐倒在地。

“嘀嗒…嘀嗒…”

他的情绪再也遏制不住,一滴滴眼泪夺眶般的涌出,染湿了那阳平关前的一方土地,却很快被夜风给吹干。

“咚”的一声,夏侯渊狠狠的一拳砸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唉!唉…”的叹息声从他那低垂的头颅处轻吟而出…

苦涩、无奈、彷徨、无措…

夏侯渊狠狠的用拳头捶向自己的胸脯,“我愧对主公的信任,愧对神速营的兄弟们啊!”

贾诩闻言,眉头微皱,他深知夏侯渊的骄傲和自负,此刻能看到他如此失态,可见战况之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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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去,扶起夏侯渊,轻声劝道:“将军,胜负乃兵家常事,这一阵输了,下一阵打回来就是,之前与那刘封对垒不也是先败后胜么?只是,我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会让将军败得如此惨重?”

贾诩也不解了…

照理说,夏侯渊虽有些轻敌之嫌,但行军速度在曹魏是有名的,断然不该在与黄忠争夺米仓山的速度中落入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