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委托那些商贾,替咱们低价收购这些‘血不湿’、‘纸张’的材料,然后再制成血不湿、纸张后卖到北方,这简直就是捡来的麦子开磨坊,无本万利的买卖。”
傅士仁在讲述他的生意,不准确的说,是他们三兄弟的生意。
而纵贯整个生意,围绕的就是八个字
——财源滚滚!财源广进!
一提到钱,糜芳一扫方才的颓然,登时就来精神了,他几乎竖起耳朵,洗耳恭听,心里头痒痒的很…
要不是他负责筑江陵新城,他都想去见识下这“生财有道”的壮观景象。
傅士仁的话还在继续,“按照咱三弟的吩咐,除了采买‘血不湿’、‘纸张’的材料,我将其它赚的钱大肆兑换成粮食、镔铁、还有箭矢、武器、铠甲等物…不是我跟你吹,如今,咱们公安城的库房内,足够咱们部曲的这一万六千人悉数配上全新的武器、铠甲,装备精良之下,那就是一个能打十个!”
“哈哈,因为三弟这‘血不湿’与“白纸”,咱们的部曲早就今非昔比了!”
不怪糜芳如此自信,古代战场,装备的作用太重要了…
陷阵营为啥牛逼?就是牛逼在装备精良!
虎豹骑为啥牛逼?就是因为虎骑乃是这个时代,极其罕见的重骑…
能给人、马上都配备上这样铠甲的军团,几乎绝迹。
在这个世道,丝毫不夸张的说,一支重骑向一支步兵军团冲锋过去,那就像是碾碎花生一般简单。
这也是傅士仁腰板儿直接能挺起来的关键。
就在两人展望,要大干一场的时候。
“踏踏——”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
因为脚步急切且厚重,糜芳与傅士仁不由得同时把脑袋转向那边,却见得糜阳重重的推开了院落入口处的月亮门,大声道“爹…啊…傅叔也在…你们看谁来了?”
顺着糜阳的话,出现在糜芳与傅士仁眼中的除了关麟,还能有谁?
“三弟?”
糜芳与傅士仁异口同声。
在他俩看来,这个时候,云旗应该因为父亲关羽的重疮而忧心不已才对,可看他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的悲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凶戾的神情。
“大哥、二哥…”
关麟直接拱手,朝这两位“忘年”的结义兄长行礼。
两人同时迈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关麟,傅士仁连忙道“三弟,这是咱们自己家,自己人如何行礼呢?说起来,我还正担心你呢!”
关麟“呼”的一声吐出一口长气,他重重的说“大哥、二哥…咱们是不是结义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兄弟!”
关麟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脱口…
糜芳连忙摆手,“三弟你可别这么说,显得我与你大哥占你便宜,咱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不假,可不能不求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哥哥们比你长那么多,可不忍心你跟我俩一起死啊!这才是哥哥们对你的情义啊…”
“二弟说的对。”傅士仁拍着关麟的肩膀,“咱们这结义兄弟是比亲兄弟还要亲!”
这番话,他俩是推心置腹说的…
不为别的,就为一点。
——三弟能替二哥搞钱!
——三弟能替大哥建功!
这时,关麟的话再度脱口“既是兄弟,那我爹,是不是大哥、二哥的爹…”
呃…
此言一出,糜芳与傅士仁彼此互视,觉得这关系不应该这么论哪!
这本就是“各论各的”,你叫我哥,我叫你爹哥,辈分虽然有点乱,但还稳得住。
可这…猛地被关麟这么一说,倒是傅士仁与糜芳有几分尴尬了。
可若是不回答吧,可偏偏,气氛烘托到这儿了。
“是…是吧…”糜芳的语气还有些磕绊。
傅士仁却是一咬牙,想到三弟带给他的那巨大功勋的希望,他挺直了腰板儿,“这是自然,你爹就是我爹…也是你二哥的爹…”
听他们这么说,关麟就放心了,他伸出手分别搭在两人的肩膀上,“大哥、二哥,如今咱爹被人欺负了,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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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个,傅士仁也精神了,“我方才还在跟你二哥说这事儿呢?咱爹,啊不…是你爹被那庞德小儿射箭重伤,我跟你二哥正想去为他找回场子…”
傅士仁这么一表态,糜芳究是再“不好战”,此情此景,也必须表态了,“是啊,你大哥手上有八千部曲,我手上也有八千部曲,若是不够,二哥再去招,三弟…你就说怎么打吧!你让咱们什么时候调兵,就什么时候调兵,你指哪,大哥与二哥就往哪打!”
糜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直接提起了院落中兵器架上的大刀…
只是,这刀名为“黄龙偃月刀”,竟然有点儿沉,糜芳提起来很吃力,本想舞上一刀,亮个相…
结果气喘吁吁的,那肥嘟嘟的肚子上都凝出汗痕…
由此可见,他不是不好战,而真是能力有限,是那种很有自知之明的类型。
傅士仁就不同了,他是有理想有抱负,跟着老刘走南闯北过来的,身材极其魁梧、健硕…相传,一手“黄龙偃月刀”武的虎虎生威,更是极其擅长弓弩。
“成…有大哥,二哥这番话,弟弟我就放心了。”关麟一摊手,招呼糜芳、傅士仁围过来,“我有个计划——”
当即,这认了同一个爹的三兄弟就围到了一起,彼此的脑袋几乎贴着对方。
关麟则开始细细的讲述起他的作战计划…
最后不忘抬高声调,补上一句
“人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我等不了十年,一个月之后,就这么打…只是,大哥、二哥,你们那边钱够么?”
“够!”傅士仁拍着胸脯,“莫说‘血不湿’与‘白纸’收益颇丰,就是不丰厚,事关咱爹…啊不,事关二将军,事关三弟…三弟的老子那就是我傅士仁的老子,我傅士仁就是倾家荡产,也得替他报了这份仇!”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糜芳亦是信誓旦旦的点头,他狠狠的道“庞德小儿,一个月后,便是他的死期!”
看他二人如此表态,关麟突然放心了许多…
当即,最后留给他们一张纸。
“这些材料,就有劳大哥、二哥为我收集了…我还有几个地方要去,就不久留了…告辞!”
“酒肉都准备好了…”糜芳想留关麟在府上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