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女嫣能嫁权子。
同样的语调,不同的字眼…
不同的方言,不同的解读。
一次潜藏着的巨大危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化解了。
呼…
轻轻的呼出口气,诸葛恪的目光望向关麟,此刻的关麟已经刚开始下一轮“解良方言”的解读。
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河东解良话最是绕口,来来来,我给你们翻译一句,你们…且听听是不是这个调儿?”
说着话,关麟开始了新一轮的解良方言。
“‘扶上两歪鸟,接鸟给喂鸟学’…这句的意思是‘树上有两只鸟,这个鸟对那个鸟说’,下一句,‘你往吾安移一哈’这个意思是很好理解,是‘你往那边移一下’,‘我一哈就再球哈气了’,这句是‘我一移就掉下去了’!”
“你们听懂没有,我爹河东运城那边,人都不说‘下’,说‘哈’,还有说这个字,他们用‘学’,那么…我再考考你们,比如下面这句,‘这鸟雪,解锁甲,你在哈气我给你解服?’有人能告诉我这一句是什么意思么?”
就在众人一本正经的思索的时候。
鲁肃吧唧了下嘴巴,思虑了片刻,他张口道。
“我知道了,‘这鸟雪’就是‘这鸟说’,‘解锁甲’就是‘急什么’。‘你在哈气我给你解服’,就是‘你掉下去,我给你借住!’”
——诶呦喂!
鲁肃的解答让关麟眼前一亮。
关麟连忙道:“想不到鲁大都督很有语言的天赋嘛!”
鲁肃却笑道:“云旗公子,可还没有给我奖赏呢?”
“有,有!”关麟笑着吩咐糜阳将准备好的钱袋递给了鲁肃。
也是满满一袋五铢钱。
鲁肃像是玩的颇为愉悦,心情大好。
一干东吴部曲也对河东解良话…生起了莫大的兴趣,更是潜移默化中,将一个事实印入了他们的心头。
——『关公是河东解良人,关公说的解良话,要三思而再品…莫不能只看表面的意思!』
想到这儿,不少部曲连连感慨:
“这河东解良话真是有意思啊!”
关麟也感慨道,“是有意思,却也不好听懂…话说回来,我爹与一些河东解良老乡都带着口音,一些话…你们听起来,或许是一个意思,可仔细想想又是另外一个意思!所以呀,在这江陵城中,听到什么,可千万不要立刻做决断,把这话,在脑子里过一遍,保不齐就别有洞天,琢磨透了呢!”
听着关麟的话…
诸葛瑾尤自一头雾水,不知道关麟,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倒是诸葛恪,连连惊叹。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云旗公子用晦涩难懂的方言,来处理此‘定亲’一事,简直“高明”啊!』
——『就不知道…一切会按照他的预想么?』
——『做儿子的就这么了解父亲么?就笃定,他会吟出那句‘虎女焉能嫁犬子’…不,是吾女嫣能嫁权子么?』
…
…
江陵城郊的一处农庄。
门外一干农人打扮的男子森严伫立,当他们看到一位红衣女子时,纷纷单膝跪下,动作整齐,却一言不发。
女子正是灵雎。
呼…
她轻轻的呼出口气,左肩上的伤口让她这段时间并不轻松。
因为那该死的暗器,哪怕是肩上的毒性,第一时间被挤出来,可…便是这些余毒,也让她十分痛苦。
灵雎已经试过许多种方法解读。
可…只能延缓,哪里能那么容易的根除?
呼…
又是一声幽幽的呼气。
灵雎暂时不去想这些,他进入这农庄,她的表情更添凌厉肃穆,待得进门后,颇为豪放的一挥手。
“把查到的,有关关麟的情报统统讲出来——”
当即一名农人站出,“关四公子身边时长有一名女子,是张飞的女儿,名唤张星彩,武艺不凡,擅使长枪!似乎,是因为这关麟不懂武艺,故而张飞特地留下女儿来保护他。”
又一名农人站出一步:“这位关四公子今日便可回到江陵城,此次出使长沙,他救了当地的名医,名唤张仲景,声名大噪…更是建立了官医署,将所有的医者网罗其中,如今已是荆州地区杏林的领袖。”
第三名农人站出:“这关麟势必与沔水山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唤沔水山庄的庄主黄承彦为老黄,黄承彦称呼他为臭小子,他可以随意进出山庄,且…许多山庄外的农人都见到过,两人关系格外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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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名农人正要禀报…他打算禀报的是关麟与关羽这对父子之间,那剑拔弩张的关系。
却听得“砰”的一声,灵雎发火道:“我要的情报,是这些么?”
一句话凌厉异常。
一时间,所有的农人伪装下的杀手,均下意识的低头,像是不敢迎上这位“温姑娘”的目光。
倒是灵雎,似乎因为动了火气,惹得肩上一阵酸痛。
灵雎咬着牙,忍住了这一股疼痛,她语气放缓。
“我是要接近他,不是要杀他…我需要的,他的喜好?”
灵雎的眼眸渐渐地凝起。
即将到来的落日,让她的心情愈发烦躁,“比如,这位关四公子好色么?好赌么?爱财么?还有关府中可为其安排有填房侍女?那张星彩长相如何?两人之间除了护卫之外,是何关系?还有…”
灵雎一股脑问出了一大通。
提到了这儿…有一名农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若论及美貌,这张星彩如何能与温姑娘比肩?”
“可…这位关四公子是否好色,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小姐问到的…喜好,似乎…这位关四公子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