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店的一个房间里,塞满稻草的枕头被扔得满天飞。
那个穿着旅行装的男人单手接住了枕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拿东西撒气呀。要是把旅店的东西弄坏了,还要赔偿呢,饶了我吧。”
塞克斯顿叹了口气,心想就因为这点小事要是暴露了身份可怎么办呀。虽然伪装成流浪者暂时没什么问题,但对他们来说,这里可是敌国的中心地带啊。
埃里内拉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要是在帝国的话,我当场就把这儿烧了…… 居然不告诉马蒂,这算怎么回事嘛!”
“收藏家联盟也是靠信誉做生意的呀。想从那个暂代掌柜那儿套出话来,看样子是不太可能了。”
“要是亨梅还是组织收藏家的首领的话,肯定能问出来的呀。为什么要把徽章还回去呢?”
“就你这身体状况还能当收藏家首领?你那光秃秃的脑袋里是不是啥都没有啊,笨蛋。”
“别叫我笨蛋呀!我才不 ——”
“嗯嗯!你说到底也只是个流浪者呀,埃?里?小?姐??”
埃里内拉赶忙捂住了嘴,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家旅店虽说不算特别破旧,但木头和灰泥做的墙壁很容易就会把稍微大一点的声音传出去,尤其是她那又尖又高的声音,传得可清楚了。
面对塞克斯顿大声的咳嗽和严厉的目光,红发少女气鼓鼓地鼓起了脸颊。
“就算是这样,也该尊重一下别人呀,话说回来,你们平时也没尊重过我吧。”
“你是喝醉果酒了吗?说梦话等睡着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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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很尊重你们的呀。只有在你们好好完成工作的情况下哦。”
面对满脸胡茬、总是嘲笑别人的亨梅,以及眼神冷漠得让人吃惊的塞克斯顿,埃里内拉爆发了。
“什么叫梦话呀!亨梅你自己不也有一半是流浪者的习性嘛!塞克斯顿你也没资格对我提条件吧!”
不过,对他们来说,这样的争吵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在他们看来,这就跟小孩子闹别扭哇哇大哭差不多,尤其是对逐渐兼任秘书官、负责照顾大家兼教育大家的塞克斯顿来说,他甚至觉得这正好可以考虑一下该怎么管教她了。
所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全是些尖酸刻薄的话。
“那种无关紧要的事你去跟军兽安夫说去吧。话说回来,亨梅大人您刚才说从掌柜那儿得到了什么消息,是有什么收获吗?”
“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事呀,我感觉塞克斯顿你一天比一天刻薄了呢。”
被称作业火的埃里内拉也被塞克斯顿的冷漠气得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呼呼地喘着粗气。
要是在塞克斯顿刚成为她秘书的时候,她这样闹脾气的话,估计得在地上磕头求饶了吧,可现在就算她假装哭鼻子,也会被轻易看穿,只会被敷衍了事。
看到骑士侍从这样的反应,亨梅笑着耸了耸肩。
“老大都是这副德行,所以呀,部下不优秀可不行呢。再说了,情报来源又不局限于收藏家联盟。在城里,不光是吟游诗人的歌,就连关于看到钢铁马车之类的传闻也偶尔能听到呢。”
“也就是说,要进行彻底的打听咯?感觉效率不高啊。”
既然身处敌国,就必须避免因为到处打听而引起别人的怀疑。在这种情况下,无差别的打听是相当危险的,塞克斯顿摸着下巴,思考着,觉得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另一方面,亨梅却觉得没什么可烦恼的,他一边把蜡烛的火移到烟上,一边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也不是说要在街头到处去打听。如果阿玛米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要锁定他所涉及的人物和住宿地点应该也不难吧?”
“…… 就是和奇美拉莉亚一起住的旅店咯。这下明白为什么特意选这儿了。”
埃里内拉意识到自己被无视了,便抱着稻草枕头重新坐好。她虽然经常会有一些让人觉得脑子不太好使的言行,但其实是因为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