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生性本就木讷,此刻更是紧张得微微颤抖,她心中暗自琢磨,莫不是可卿要借此来刁难自己,好让弘昼欢心,又或是园子里那些私下流传的传言,要将自己彻底拖入困境。自被圈禁在这园子,虽还未与弘昼有过那般亲密的接触,可身处这复杂的环境,也听闻了不少深闺内闱中那些隐晦难言之事,对可卿话中的深意,也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此时,迎春满心都是羞辱与悲戚,只觉自己命运多舛,又怜惜自身的遭遇。她那怯懦的性子,向来只求安稳度日,与世无争。她深知眼前这一切皆是弘昼的意思,而此刻自己跪在他面前,眼见他对这场景似有兴致,又怎敢有丝毫违抗。况且,与可卿这般靠近,那轻柔的呼吸拂在脸上,身上独特的香囊气息萦绕鼻尖,自己的腰肢被可卿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只觉一种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心中既觉羞涩难挡,又有几分莫名的慌乱。再看可卿那罗裙下若隐若现的身姿轮廓,与自己相近,更令她心乱如麻,脑海中一片空白,呐呐说道:“过往经历…… 便是…… 便是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让自己不再如往昔那般自在…… 不再是单纯无忧之身了……”
迎春此番回答,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可卿却轻轻摇了摇头,似是未觉满意,正欲再开口追问,不想身后的弘昼,目光被眼前景象牢牢吸引,竟伸出手来,拉过迎春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缓缓引向自己。
迎春慌乱间整个人都僵住了,可又不敢反抗,心中满是绝望,暗自悲叹:“罢了,这或许便是命运的捉弄,我又能如何?” 弘昼轻轻摩挲着迎春的手,脸上似笑非笑,带着一丝玩味与探究,仿佛在审视一件新奇的事物,可那眼神深处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与不甘,恼怒这女子的不驯,不甘自己的权威被忽视。
可卿见弘昼此举,心中竟泛起一丝涟漪,微微调整了一下身姿,更靠近弘昼一些,似在与迎春暗中较劲儿,看谁能得弘昼更多的眷顾。一边,仍凑近迎春耳畔,声音轻柔却又透着几分严肃地问道:“最后一次…… 二妹妹若再答不好,主子可要恼了…… 二妹妹,你可知究竟何为那过往经历……” 不等迎春回应,又低语道:“二妹妹,好好答,让主子愉悦,也让自己…… 莫要再受责难……”
迎春无奈,心中悲苦万分,几近崩溃,终是抛开部分矜持,呜咽着说道:“是…… 是…… 那过往经历便是…… 被人…… 欺侮…… 失了些自在与安宁…… 呜呜…… 迎春已遭遇不幸,无法将无瑕之态献给主子……”
弘昼闻此,心中微微一喜,被迎春的言语颇为撩动了心弦,暗赞可卿聪慧,能营造出这般情境。他欲继续享受这暧昧的氛围,便轻轻踢了踢可卿,命道:“继续问她……”
可卿见状,上身更靠近迎春一些(但保持着应有的分寸),迎春的衣衫在这拉扯间略显凌乱,可卿却仿若未觉,只专注于追问:“那…… 二妹妹…… 你是被何人如此对待呢?”
迎春此时已意乱情迷,几近崩溃,被这一问,身子像被定住了一般。弘昼有些不耐烦,索性将迎春扶起,迎春见状,吓得几欲昏厥过去,可弘昼之命如天威,她不敢违抗,
迎春只能强撑着应对。弘昼却又命道:“继续说……”
迎春内心如遭雷击,满心的不情愿,可一想到违抗弘昼的后果,迎春无奈,含糊说道:“是…… 啊…… 啧…… 迎春…… 啧…… 犯下大错…… 呜呜…… 与…… 啧…… 迎春的哥哥…… 琏二哥哥有过不当之事……”
此语一出,仿若一声惊雷在屋内炸响。迎春泪如雨下,痛悔不已,自觉无颜面对众人;弘昼与可卿亦愣住了,贾府虽说门庭复杂,可谁能想到竟有此等违背人伦之事。迎春身为贾府二小姐,身份尊贵,而贾琏乃贾赦嫡长子,二人同父异母,却发生这般丑事,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弘昼一时竟不知所措,惊讶之余,心中亦有波澜起伏。一则想到自己圈养众女,竟有多人与那狱中贾琏有纠葛,凤姐之事尚可理解,然迎春亦如此,不禁恼怒,觉得贾琏实在是肆意妄为;二则见迎春如此柔弱无助,却遭此厄运,心中竟涌起一丝难以名状之感,似有同情,又似因这禁忌之事而生出别样触动。一时竟有些怔愣,不知如何应对。他眉头紧皱,眼神在迎春身上游移不定,似在思考着什么,又似在压抑着内心的躁动。
倒是可卿,先回过神来,轻轻笑了笑,凑近迎春道:“二妹妹…… 这才是听话…… 对主子,本就该坦诚…… 莫怕,多说些,让主子欢喜,便是我们的本分…… 虽是哥哥,也莫要介怀…… 啊…… 此事倒也…… 令人唏嘘……”
弘昼听了可卿之言,心想既是自己身边之人,这等事或可增添别样复杂情感,兴致渐起,粗声道:“可卿说得是…… 这小女子…… 可卿你接着问…… 小女子你且好好答……” 言语间已带几分愤懑,用词也颇为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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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上前,轻轻整理迎春衣衫少许,露出里面绣着精致花纹的衣领,弘昼望去,见迎春神情楚楚可怜,心中竟生起一丝怜惜,可思绪又难以平静,只盼能将这背后之事了解清楚。他的目光在迎春那凌乱的发丝和微红的眼眶上停留片刻,微微叹了口气,却又很快恢复了那副威严的模样。
迎春既已说出那番话,心中反倒轻松些许,似已将生死荣辱置之度外,只静静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可卿得弘昼鼓励,更为大胆,一边与迎春靠近(仍保持着恰当距离),一边追问:“那二妹妹…… 你与你哥哥…… 是何情形,细细道来…… 有过几次?”
迎春此时不知接下来会遭遇何事,脑海中胡思乱想,听到可卿追问,忙应道:“是…… 有过三次…… 头一回是哥哥…… 对我有不当行为…… 呜呜…… 那时我才十六岁…… 迎春是被亲哥哥所迫…… 并非自愿…… 呜呜…… 迎春未能拼死抗争…… 终究是错…… 无法将清白之态侍奉主人…… 迎春有罪……”
弘昼忍不住插口道:“你是被贾琏那厮欺侮?倒也可怜…… 贾琏有凤儿、平儿相伴,竟还对自己妹妹下手…… 当真是个无耻之徒……”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他内心的愤懑与纠结。
可卿一边听着,一边对迎春轻声安慰,迎春心中仍满是羞耻,却又觉身体似不受控制,只盼这一切能快些结束,又或是…… 她不敢再想,只在痛苦与迷茫中苦苦挣扎。
可卿柔声道:“是…… 二妹妹说得对…… 男子有时会犯错…… 只是为何你琏二哥哥未对园子里其他姐妹如此?定是有缘由…… 可是你当时有何特别之处…… 是不是……?”
迎春听她这般说,心中悲苦,却不敢反驳,只顺着她的话道:“是…… 可卿姐姐说得对…… 定是迎春之过…… 迎春当时有不妥…… 求主子责罚……”
可卿追问道:“那二妹妹说说,自己何处不妥?” 迎春一呆,“何处?……” 可卿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笑道:“是啊…… 你不向主子说明,主子如何罚你呢?”
迎春心中满是屈辱,咬牙道:“是…… 是迎春当时不够谨慎…… 此处…… 此处……” 她手正有所动作,不知如何形容,只能微微扭动上身,示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或当时的场景。弘昼见状,问道:“什么此处此处…… 究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