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很亲切,见到我的时候特别热情,可我听不懂她说什么。
我只能通过表情动作来理解她的意思。
一旁的小彩给我翻译道。
“我妈让你把包放她腿上,扛着太重了。”
“哦!没事,不重。”
上车时我发现她的母亲也不是完全瘫痪,只是走起来特别费劲,要扶住东西才能挪动脚步。
记得以前有个酒肉兄弟,家里是做医疗器材的,他老子跟医院的院长关系特别好。
想到看病时,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他,可自己已经换了圈子了,现在的这个身份,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鸟我。
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我想帮帮小彩。
“小彩,什么时候带阿姨去看病?”
“我在预约呢!需要排号。你不是本地人吗,有没有认识的人?”
“行!我找找看吧!”
“找不到也不要紧,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为了小彩的事,我还是厚着脸皮来到了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酒吧。
在门口发现了王鹏的车子,再三考虑之下还是拨通了车上的挪车电话。
“喂!谁啊?”
“是我!”
“你是谁啊?”
里面的噪音很大,他没有听出我的声音。
“我是陈晨。”
“你在哪里?”
“门口。”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王鹏是我以前玩的最好的朋友。我不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多少份量。
他还是那个样子,一身的奢侈品,衣服总是一尘不染,打扮的斯斯文文。
见他准备打电话时,我按了几声喇叭。
“哎呦!真的是你啊,怎么搞成这个吊样了啊?”
以前说这种话只是日常用语,大家出口成脏,相互辱骂都很正常。
现在听来,感觉是那么刺耳。
听到这种话我特别难受,觉得那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为了小彩她妈的病能快点得到救治,我放下尊严用一种卑微的语气恳求道。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帮帮忙。”
“好的没问题!你说吧。”
我把小彩的事情跟他说了之后,他满口答应的下了车。
可笑的是,他连我的号码都没留,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我还是高看了他,也高看我了自己,更高估了人情冷暖,完全不对等的社会地位让我感觉不到尊严的存在。
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我一直都明白这个世界上真心希望我好的人其实并不多,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要是以前我还可以将他打一顿,可现在我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呵呵傻笑,却没有任何办法。
世态炎凉,满身是伤。尝尽人生百味方知人间冷暖。错的不是王鹏,错的是我有了不该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