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才几年时间,就转业回来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他也不说,犟得很。
赵沧澜夹起碗里的一块肉,慢慢咀嚼,仿佛每一口食物都带着沉沉的思绪:“妈,我没事,就是想家了。”
“老弟啊,”
赵沧茫端起酒杯,与赵沧茫碰了一下,语重心长说道:“不是哥说你,你在部队,怎么说也是个连长,管着一号人,工作轻松,年纪轻轻,有的是晋升的机会,怎么就转业了呢?等你遭受社会的毒打,你就知道部队的好了。”
赵沧澜抿了一口酒,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回忆,他又何妨不想在部队干一番事业,为国防献身呢?
那一次实弹训练,由于指挥员指挥失误,他们连队发生了意外,赵沧澜那时候出差在外,竟也被这件事连累了,他承担了一切后果,下放到后厨当炊事员。
原本胸怀壮志,渴望在部队挥洒热血,建功立业的他,却日复一日被日常的琐碎所困,每天弄吃的喝的,一身本事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与其这样让青春白白流逝,年华催人老,短短几个秋,倒不如现在就脱下这身军装,趁着风华正茂,到地方施展拳脚,成就另一番抱负。
赵沧澜摇了摇头,淡淡道:“部队虽好,但我有我的打算,早转业未必不好,我现在年纪还轻,有很多路可以走,等老了再转业,恐怕就只能干保安了。”
赵沧茫平时在工地打工,跟工友闲聊时也听说过军官转业的事,他喝了一口酒,咂吧着嘴。
“老弟啊,我听说,现在的转业军官,想要进好一点的单位,也都在忙着送礼找关系,现在这环境,送礼是最好的诚意。”
赵沧澜脸色一凛,两世军人,性情刚直,他无法接受这种潜规则:“这是组织里安排的转业,送礼就是腐败了。”
赵父眉头紧锁,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语气里是过来人的沧桑:
“沧澜,你哥的那个工程,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通关节,这社会,有时候不讲究点手腕,寸步难行。”
赵沧澜放下筷子,眼神坚定:“爸,我在部队里学的就是正直与坚韧,这是军人的信念,不容玷污。”
哥哥赵沧茫长叹一口气:“老弟,你不要太犟了,有时候,人情世故比什么都重要。”
场面一时僵住了,父子三人默默喝酒。
赵母连忙打圆场,夹了一筷子菜到赵芝芝碗里,试图转移话题:“芝芝,你说你想暑假去打工,想好去哪里了吗?”
赵芝芝眨了眨大眼睛,带着少女特有的憧憬,道:“我想去酒吧打工,听说那里一个晚上就能赚好多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