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主将整理好心情,就地坐下背靠城墙,心路经历了大起大落,整个人瞬间衰老几十岁,仿佛没有了生机,有气无力道。

当初接见那个簪袅的时候,他是一个人。

那人撞上长戈后,直接抬走救治,期间没有人知道。

所以,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谁。

自然就没有人动身去找医官。

秉着多做多错,少做不错的原则,他们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推举了一位勇者。

勇者在同僚的期待下,鼓起勇气,问道:“将军,你说的什么人?”

本来背对河面,看不到那些船只横幅,心境已经有所平静。

魏主将因为属下的白痴言论,再次破防,魏国都岌岌可危了,这帮混蛋还不知道干什么呢!

他摸爬着站起来,对准提问那人就是一顿拳头脚踢。

“成蟜义兄!成蟜义兄!”

“你不知道是谁,你不会看啊?那河面上扎眼的大字,你看不到吗?”

“还是说,你不知道医官在哪儿,要不要本将打断你的狗腿,亲自把你送过去?”

“卑下这就去,这就去!”

那人在主将的穷追猛打下,连滚带爬,极其狼狈地逃走。

魏主将再回头看向,缩在一起,眼观鼻鼻观心的属下,气就不打一处来。

奈何他已经没有力气动怒,百般无奈地回到角落里坐下。

他要等待,等王齕的回信,等簪袅的情况,等成蟜的撤退,等魏国的命运...

“赵国靠不住...”

“秦国不能靠...”

“天要亡我大魏国!”

魏主将扒着墙头,伸长脖子去看河面,没有人喊话,没有人呱噪,甚至天地之间都是沉寂的,但是那一道道横幅,仿佛是击穿心灵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在他的脑海中,萦绕着,挥之不去。

“将军,等庞将军灭了韩国,大魏就能够高枕无忧了!”

人群中,突然蹦出来一句不合时宜的劝导开解。

纵使知晓对方是好意的,魏主将还是目光凌厉地瞪了对方一面,怒其无能道:“秦军都从大河北岸过来了,赵军还拿什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