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鄙视地扫过二人,无缝对接到下一个话题,道:“听司马尚的意思,赵国要与韩国盟好,赵国要是不逼迫韩国,不做这个大反派了,那么秦国该怎样以正义的身份出现,拯救陷入亡国危机的弱小韩国,让他心甘情愿地做小弟,做攻打赵国的急先锋?”

“倒也未必。”

谈到正事,李斯端庄神色,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或许,这只是司马尚的障眼法,让我们知道,赵国会和韩国站在一起,使得我们有所顾忌,不敢对韩国逼迫太甚,而赵国则可以趁机威逼利诱,突破韩王的底线;

倒也不排除,司马尚确实有和韩国交好之心,为了对抗秦国,韩国弱小了一些,却也有数万带甲控弦之士,做个炮灰挺合适。”

“唉,可怜的小韩,注定了炮灰的命运。”

成蟜的随口叹息,并没有引起两人的共鸣,甘罗顺着李斯的话往下说:“我见过赵王,昏聩无能,却又好大喜功,既希望臣子顺心遂意,万事听话,却又要求臣子做出功绩,为他史书留名。”

“所以,我认为赵王一定会逼迫韩国,然而司马尚很有可能知晓对韩国逼迫过紧,只会反噬到赵国身上,赵王用他做正使,是想要做出一番功绩的,又派了赵葱跟着,八成就是监督司马尚的。”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赵葱说话的时候,不去看司马尚,司马尚亦然,他们两个倒不像是同僚,更像仇敌。”

你都注意到了,我肯定不能说没注意到,不然就是无形中拔高你的能力……成蟜如此想着,随口附和:“没错,我也发现了,那个司马尚似乎很厌恶赵葱。”

至于厌恶在哪里?

他怎么知道,反正就是随口一说,赵国内部不和,勾心斗角,互相攻讦,这都是有传承的。

“若是司马尚逼迫韩王安,对秦国来说是好事;若是他一个棒子一个枣,韩王安开条件的底气就又充足了些;若是他用心拉拢,韩王安会膨胀到开口索要土地。”

李斯冷笑了一下,这个韩王安,又聪明又糊涂,既然要追随秦国,还这么扭扭捏捏的不干脆,待价而沽,那也得有足够的用处才行。

秦国盟韩,不过是想削弱赵国,减少秦军伤亡,不代表没了他韩国,秦国就不行了。

韩王安看不清形势,到头来必定悔之晚矣。

要说他出力不讨好,那也是自找的。

李斯说道:“大王要是答应,对秦国损失不大,但会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要是不答应,保不齐韩王安会做什么小动作。”

成蟜看着一脸淡定的李斯,就知道他有了主意。

再配合刚刚的冷笑,定然没憋什么好屁。

他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李斯看向成蟜,眼神暧昧,逐字逐句道:“故技重施!”

甘罗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对李斯油然膜拜,什么时候,他也能像李斯这样,坑起公子来,得心应手。

“虽然我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