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之间,一定要憋出来了什么坏主意。
如此想着,甘罗笑吟吟地看向李斯,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见到甘罗的样子,韩王内心稍宽,他扭头看向站着的张平,再次心里堵的发慌。
“不久前,事关张相之子的张子房的流言蜚语,凭空出现,传遍了整个新郑,尽管这几日有所收敛,却仍旧是活跃在新郑各处。”
“张子房身为张相之子,传出那样的流言,在场的各位心里都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然昔日魏王十人成虎,便可知流言可怕。”
李斯忽然在宴会上提起关于张良流言一事,完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而身为当事人的张良,初听时,内心揪起,待听到十人成虎的旧事后,内心为之一宽,李斯既然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否认流言的真实性。
张良和李斯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能够让对方为了他,当众辟谣,于是,他扭过头看着韩非,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谁料,韩非也是一脸懵然,朝着张良摇摇头。
他找去李斯没错,可那都是几天前的事情了。
而后看向张平,怀疑是张平承诺了李斯什么条件,才换来了这个机会。
张良一瞬错愕之后,也看向父亲。
结果,张平脸上的懵然震惊之色,丝毫不比二人少。
就在他们苦思那个暗中相助之人时,李斯的声音,再次传到耳边,“斯乃秦国使者,在韩国始终是客,这流言该如何铲除,还要仰仗各位的帮助,倘若能够彻底肃清流言,还张子房一个清白公道,斯必将各位的人情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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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使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得,算我一份,以后谁敢传张子房的流言,我听到一次就打他一次。”
“没错,秦使明察秋毫,既然他都站出来说了,那么张子房的事情,一定是假的,明天我就让府中的下人出去,谁要是敢在外面乱传,老子割了他的舌头。”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李斯含笑看着知笙楼内群情激愤的韩国贵族们,这些人个个无利不起早,他一个外面的使者,竟然比韩国丞相张平的面子还大。
一时间,李斯忍不住发笑,这样的韩国还能存在,全因两代先王在位不长。
不过,灭亡的日子,不远了。
“父亲,秦使为何要帮我们?”
张良坐在李斯的斜后方,能够看清他的半个脑袋,还有半张脸的笑容,总觉得对方是在盯着他笑。
张平侧着耳朵,正在听场中的喧闹。
听着那些贵族同僚开口相助,非但没有半分的感激和高兴,反而是满脸惆怅,失望的叹息着,“大王还在呢,这些公族就肆无忌惮地巴结秦使,韩国无救了,老夫无能啊!”
张良没想到老爹会这么伤感,早知道就不问他了。
有些尴尬地扭头看向韩非,后者正悠哉悠哉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樽,并不满盈的酒水,有规律地贴着边沿滚动。
察觉到张良的注视,韩非侧头与他对视,拿着酒樽的手伸了过去。
张良略有犹豫,拿起手边的酒樽,和他碰了个满杯,“公子好兴致。”
韩非笑了笑,没有说话,小老弟的谣言要解决了,他当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