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韩国的丞相,替韩国谋划,为韩王效力,对不起为臣本分。”

“反倒是韩王,面对秦使的刁难一筹莫展之际,是父亲自告奋勇,出谋划策揽下一切,他却连丝毫维护之心都没有。”

张平当然不会说韩王然的坏话,更不会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吐槽韩王。

但是,张良从他的反常表现中有所察觉张平去得罪韩国贵族,韩王在背后躲轻松,倘若韩王然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维护之心,张平也不会从韩宫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张良前往稷下学宫。

这一系列动作,无异于安排后事,张良若是再发现不了其中端倪,可以一头撞死去了。

张平听着儿子对韩王的不满,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韩非。

这里还有外人在,说这些话并不妥当。

幸运的是,韩非在韩国受尽排挤,罪魁祸首就是韩王,不用担心张良的话会被传到韩王那里。

“住口!”

即便如此,张平还是打断了张良,“大王是韩国国君,是所有韩人的王,容不得你如此非议。”

在他们父子产生分歧,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韩非在一旁写好了所有想说的话。

他拿起纸递给张良,后者上前接过来,大致扫了一眼,看向韩非,从对方的眼睛里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张良念了起来:“韩国不强,却处于四战之地,邻国皆是一时强国大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韩国更应该谨慎行事。”

“国家变强,需要几代人的努力,国家谋存,需要今人的努力。”

“张相所虑,无非是接受秦使帮助,会获罪于大王,不接受秦使帮助,可能会获罪于贵族,张相高义,宁愿开罪贵族,也不愿意获罪于大王。”

“非不敢苟同!张相获罪于大王,是一家之罪,一人之罪,于韩国来说,是能够接受的;若是开罪贵族,到时候引发贵族逼迫大王,逼迫丞相,联合起来对抗王权相权,将会是引起韩国动荡的大事。”

“昔日,吴起使得楚国强盛一时,就因为楚国贵族联合起来对抗他,又没有了楚悼王的支持,导致楚国大乱,迅速衰败下去。”

“倘若张相因为坚持自己的名声,而导致韩国重蹈楚国之路,以韩国目前的国力,但凡生出些许动荡,秦、楚、赵的大军,顷刻之间就会将韩国撕成碎片,到了那时,张相的个人名声是保住了,而韩国靠谁来保?”

“公子是在危言耸听?”

张平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