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又同常明问了许多,才让他下去忙自己的。
自己一人在空寂的书房里失了魂似的。
原来,公主已经有一个多月不在府里了。
照采苓的话风,公主大概是一直住在了太子的府邸。
他们先前有要事相商,关于五皇子通敌一事,瑥羽知道。
如今朝中的消息传出来,五皇子已经被下了狱。
现在公主夜里不回府,直接去找了太子。
是为了他做下的那事吗?
瑥羽不安着,公主与太子殿下是亲兄妹,感情看来极好。
公主会把所有事都告诉太子殿下吗?
即便说了,他也不惧怕担当,只是,太子殿下恐怕会对他更厌恶了。
上次公主给太子吃药,本就是因为他多嘴。
转而又一想,真是傻了。
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他在边域做下的事,他焉有命在?更匡论厌恶不厌恶。
他心事满腹,进了卧房。
走进里间忽然发现,床榻……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张床榻。
“常明!”
“小的在!”
“我的床榻,怎么换了?”
常明笑的眉不见眼,“年节时,公主差人来换的,说是早就答应了您,要给您小叶紫檀的架子床,工匠接了这个活计,历时近半年才做好。”
“小的听韦管事说,这架子床尺寸宽大,用料厚重,色泽红润。床身的每一朵兰花都是用榫卯拼接攒框制作而成的。可见公主对您的重视。”
“小的几个都学了如何养护,每日都用软布擦过。”常明近前指着床柱,“您看,油亮油亮的,您再看这牛毛纹和满布金星的纹理,先前的床榻可不能与它比。”
瑥羽在他的介绍中,才恍然回忆起有这么一件事。
当初他想自荐枕席,去主院陪伴公主就寝。
公主不允,只给了他这个答复,说是补偿他。
兀自陷在沉思中,被常明的声音拉回来,“您若是喜欢原先那床榻,小的听说,原先那床榻被安置在了别的院子,依着公主这样在意您,您想要什么公主都是肯的。”
瑥羽弯了弯嘴角,“不必担心,我喜欢的,现在这架子床就很好。”
“只是有一事,我这次回来,公主未必高兴,届时,你莫要上前去求,免得跟着我遭殃。”
常明不解,“公主虽然治下严谨,但也是个有人情味的主子,您为公主去铁矿上做事归来,公主为何会不高兴?”
“是我做了错事,惹怒了公主。万一公主不愉,恐怕要连累你在府里过得不好受。”瑥羽自己解开腰带,这是准备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