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大步走了进去。
乌常在背对着他躺在榻上,难得的没有照规矩起身相迎,像是有几分赌气似的。
明帝将扣住她的肩膀往外转,发现美人双眸紧闭,枕头上一片濡湿,竟是哭了。
他立刻便心疼得很,将人搂在了怀里哄道:“雪容,是朕不好,莫要伤心了。”
乌常在默默垂泪:“臣妾位卑言轻,幸得陛下垂怜,是墨香妒忌在心,才会蓄意勾引又企图谋害臣妾,怎敢责怪陛下...
只是陛下,您若是真的属意墨香,直接向臣妾将人要了去便是了,何必将她放在臣妾眼皮子底下戳心窝呢?
臣妾呆呆傻傻的,自知不讨陛下欢心,心却也是肉做的呀!”
美人双目幽怨,欲说还休,明帝心情大好:“你怎会不讨朕欢心?朕立刻就下旨将她杖毙。”
吴德昌闻言,当即就出了殿门,叫人行刑。
板凳和长板子不多时便抬了过来,墨香被两个侍卫按住,大感不妙,脸色苍白大声求饶:“陛下!奴婢再也不敢了,饶奴婢一条命吧!”
无人回应,吴德昌冷眼旁观,眼看着板子落了下来,沉甸甸打在肉上闷声一响。
豆大的汗珠和泪滴落下,墨香哭喊道:“公公!奴婢已有一个月未来癸水,怕是有了身子!求您去告知陛下,请陛下怜惜啊!否则、否则一尸两命...”
墨香这个月确实未来癸水,但她并不知晓是否真的有了身孕。她平时小日子不算很准,之前侍寝那几次也都喝了避子汤。
但她略通药理,并非真的不在意位份,想博个好前程,因此每次喝完都会催吐。
赌一把,若是成功了呢?
果然,吴德昌有些迟疑,叫人停了板子,怀疑道:“可是真的?那避子汤...”
墨香从板凳上滑下来跪在地上磕头:“公公明鉴,避子汤并非灵丹妙药,药效因人而异呀!奴婢身体好,从小家里的老人就说以后肯定好生养...求公公请个太医给奴婢瞧瞧吧!”
吴德昌沉吟片刻,进去回禀了明帝。
明帝闻言,脸色不大好看,又顾忌着乌常在的心情,并未立刻接话。
乌常在心中哀泣酸涩不已,闪过几个念头,还未来得及细究便哑声道:“陛下就依了墨香吧,若是她真的有了...也是她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