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明帝已是神色不快,吴德昌见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说完,“自从霜月被打发到怜贵人处,日日不甘。
昨儿个不知从哪听来了消息,道是您晚间会经过太清池,便擅离职守,在太清池莲塘内唱了一夜的小曲儿…
半夜便发了高热,嗓子也坏了。回宫后想请医女,被怜贵人拦着不许,如今不知怎么跑了出来跪在承乾宫外,哭着喊着要求见您…”
“放肆!她当这宫规是何物?”明帝怒喝,“拖下去杖毙!给朕查,谁有这胆子泄露朕的行踪!罪奴之身,从长春宫跑到承乾宫,朕的禁卫军是干什么的?竟无一人拦她!”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呀!”承乾宫内人哗啦啦跪了一地,吴德昌跪着给明帝奉了一盏茶,“陛下喝口茶,消消气,奴才们这就去!”
明帝仍是怒气未消,皱眉道,“她当这紫禁城是哪,仿若入无人之境!
从昨夜到今日,轮值禁军凡涉事者,杖责三十,罚俸一月;泄露朕行踪者,不论真假,皆处死;长春宫诸人看管不力,罚俸一月!”
“是!奴才嗻!”几人正要出去传旨,又听见明帝道,“慢着。”
“朕记得,昨日并未说过要去太清池。吴德昌,你去审她,看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
“是!奴才这就去。”吴德昌连忙退下,到了殿外示意几个侍卫拿住霜月,问道,“你从哪得知的陛下行踪,老实交代!”
霜月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原本妩媚的眼眸此刻变得浑浊而失神,摇头大喊道,“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吴德昌脸色一变,“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呀,堵了她的嘴,打上几棍!”
“咚咚”的闷声响起,棍棍到肉,霜月身体剧烈颤抖着,汗水湿透了衣衫,整张脸毫无血色,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疯狂,双手时而紧紧握拳,时而又无力地垂下,不停呜咽。
“快说吧,被人害了也不知道!我这是在救你,若你不说,今日便只有死路一条,若你说了,陛下心慈,可能还会给你个机会。”
霜月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哭喊道,“是汐月!是汐月!前两日她来看我,说心疼我如今境况,想要帮我一把,搏个复宠的机会,昨日午时她告诉我陛下晚上要去太清池赏莲!”
吴德昌得了答案,便立刻入内回话。
殿内,汐月扑通一声跪下,原本美丽的面容此刻无比苍白,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哭道,
“不!陛下…陛下,是怜贵人!奴婢是受了怜贵人指使!是她对霜月怀恨在心,逼迫奴婢这么做的!”
明帝不可置否,淡淡道,“传怜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