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时候,伊琳娜只觉后脑勺疼的厉害,不是那种被人用硬物砸击的短暂性疼痛,更像是发烧般不间断的持续性疼痛。
她的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直起身子,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所有骨头都像被人捏碎重组过一般,酸痛感令她完全使不上力气。
她重新躺了回去。凭借刚才一瞬间观察到的环境,她得出了一个并不难猜到的结论。
她和其他人走散了。
又或者,摔散了?
伊琳娜看着上方,崖壁笔直地竖向天空,只留下一个不大的圆孔代表着和外界的链接。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环境,目前唯一的光源就只有从那个圆孔照下来的光。
大脑的疼痛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了一样,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如何说话,如何呼吸,三十七除七等于七分之三十七……
她看着圆孔,隐隐地有些出神:“我…之前有和其他人在一起吗?”
伊琳娜躺在地上,她开始认真整理之前想到的信息:自己和其他人摔散了。
目前能想起来最远的就只有这句话了。
“从谓语来看,我应该是从某个地方摔落下来的…会是那个圆孔吗?”
思考的同时,伊琳娜仍不忘尝试直起身子:“不,从高度上来说太过夸张,我真要是从那上面摔下来的话,估计早就死了吧。”
“不过,宾语的其他人是指什么?我的同伴?我因为从某个地方摔落和我的同伴走散了?可为什么我会一个人摔落,我的同伴又去哪了呢?”
短暂地碎碎念之后,她忽然发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她双手撑地,吃力地站起。
她的双脚在打颤,看来体力依旧没有完全恢复。
打量四周,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封死的,向上爬就不用想了,扔石子或者大声呼救之类的估计也不现实。
周围也没有什么植被和水源,只有数不清的石头,和自己脚底下那一片金黄色的花。
伊琳娜摸了摸脚底的花朵,花瓣很柔软,摸上去也很舒服。
这让她感觉到了舒适,内心里什么东西好像增加了一些。
“没办法了吗?”欢笑之后,她也清楚地知道,现在自己只能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伊琳娜又尝试了几次,她已经可以在这里自由走动了,但还是找不到其他出路。看来,只能把自己交由给命运了。
她安静地坐下来,看着那些金黄色的小花,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她也想不起来什么叫笑容了,只是在脑海里隐约觉得这个东西好像很不错。
可惜,她失败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活动自己的脸部肌肉,这让她的表情在旁人看来,更像是一副毫无生机的面具。
伊琳娜坐在原地,看着花发呆。
如果我真的有同伴的话,应该……是叫作朋友吧?他们,会来找我的对吧?我不在的话,他们应该会很失落吧……
他们,他们是叫作朋友吗?还是叫作…家人?我好像也会让家人失落吧……
“……”
为什么总觉得不舒服?体力不是恢复了吗?是因为我让家人们失望了吗?我的错吗?
她依旧沉默着,严肃的思考整合着脑内的一切信息。逐渐的,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想法:
我不能让我的家人失望!
这个想法异常强烈,就好像她因此和出生。伊琳娜站了起来,她望着上方的圆孔,她知道希望渺茫,但……
她不能让她的家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