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我还没能爬起来,那母野猪又跟着杀到了,张口咬着我的棉裤,几下撕扯,那力量太大了,我只觉得自己被甩得天地都跟着转圈,脑袋都被磕懵了,也就在那一次,我这裤子被脱了,被一头母野猪给脱了。”
蒋泽伟唏嘘不已。
吕律和张韶峰却是听得一脸古怪,相视一眼,都看到彼此在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很可笑对吧!”
蒋泽伟却是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候我真的很无知啊。直到那时,我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野猪的能耐,心想着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那里了,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后来呢?”
张韶峰深深吸了口气,平息自己的笑意,尽可能让自己变得严肃些。
本来就在说很严肃的事情,蒋泽伟又刚刚经历了这些事情,笑出声来,那可太不合时宜了。
“后来……就是因为裤子连带着鞋子被扯脱了,也让我犟了出来,我哪还顾得了其它,光着脚丫,光着屁股蛋就跑,眼看母野猪又追了上来,我根本就跑不过,看着旁边有河,就一个拐弯朝着河边跑去,然后一个猛子扎到水里,拼了命地游到对面。
那母野猪也冲到河里,但游过来一段后,又退了回去,在河对面徘徊了好一会儿,才折返回去了。
可我的箩筐工具还在对面啊,离了那些东西,我更是寸步难行,只能在河边等着,等了好一会儿,看到那野猪走远了才又游过河,把那条破烂的裤子捡起来重新穿上。小心地把斧头也给找回来装箩筐里。
也算是运气,我居然只是受了点皮外伤,那四只被我摔死的野猪崽子也还在,赶忙扔箩筐里背着就走,走得远远的。这辈子是再也不想招惹野猪了。
直到沿着河流往上走出数里地,这才在河滩边上把四只野猪给打理出来,拢了火,直接就烤上两只。
我真的是饿惨了,一顿就吃掉两只猪。只是撒了点盐,别的啥也没有,只觉得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连能嚼碎的骨头都没放过。休息好一会儿,体力也恢复了,我背着箩筐继续上路。
结果,翻山越岭地走了两天,我发现自己麻达山了。”
蒋泽伟长吁短叹:“我在山里到处走,走来走去,却发现自己始终回到同一个地方,那里有个石砬子,下边有个土洞,曾有熊瞎子在里边住过。无论我在林子里怎么走,都会重新回到那地方。哪怕我一路上打着拐子,在树上砍了树皮,却始终走不出去。像是进了一个怪圈,一直在那片地方团团转。
直到后来,还是在下了大雨后,跟着一群鹿留下的脚印才走出来的,我后来才知道,那地方,名叫干饭盆。”
干饭盆?
吕律听到这名字的时候,神情微凛。
他听过不少关于干饭盆的传闻。
“干饭盆……咋还有这样的地名?”张韶峰却是觉得非常稀奇。
“名字古怪,地方更是古怪。干饭盆子麻达山,死了多少人啊,没有谁敢打包票,说能横趟干饭盆。进了干饭盆,别想碰着人,麻达山了不要怕,给自个挖个坟……”
蒋泽伟抬头看着吕律和张韶峰:“这是当地人对干饭盆的说法,连他们当地人,也轻易不敢进入干饭盆,而那兽皮书,就是我在干饭盆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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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