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雨幕中的背影清瘦高挑,又寂寥萧瑟。
虞之琬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没有多管闲事,撑着那把破旧的雨伞,继续往学校走去。
她今天上午请了半天假,中午才来学校。
结果刚到教室,坐下没一会儿,班主任就找过来,说她家长打来电话,让她赶紧回家一趟。
虞之琬蹙了蹙眉,起身回了家。
到了家才知道,原来是家里的钱丢了。
父亲第一个就怀疑是她偷拿走的,母亲抱着弟弟,让她赶紧把钱交出来。
虞之琬只觉得可笑,别说她没拿钱,就算她拿了又怎么样。
那些钱本来就是她的。
学校发的奖学金,她一分没得到,一部分被父亲拿去赌博,一部分被妈妈拿走花在弟弟身上。
她就连一把伞,都是破的。
最后,在父母一声声的斥责中,虞之琬被父亲推倒,重重摔在地上,手腕差点扭伤。
而丢失的那些钱,从其他地方找了出来,是他们自己弄错了放钱的位置。
就算冤枉了虞之琬,他们也没有道歉,甚至厉声斥责:这是给你长个教训,以后别想着偷钱。
虞之琬已经习以为常,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拍掉校服上的土,一句话也没说,撑着伞又回了学校。
再次回到学校,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大家都在上课,天又在下雨,校园里安静得几乎没有一个人。
虞之琬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了没几步,脚步一顿,又看见谢京墨了。
他终于打了伞,但像是刚打没多久,全身依旧被雨浇透,透明雨珠顺着黑色发梢落在脸上,而他的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
给人的感觉,和以往很不一样。
谢京墨这个名字太如雷贯耳了,就算不是同一届,她也几乎天天都能听到。
以往的他,给人的印象,桀骜难驯,天之骄子。
现在的他,却有种阴郁消沉,颓丧晦暗的感觉。
虞之琬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谢京墨散发出的阴郁厌世感,很像她被父母被原生家庭伤害后的状态。
莫名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是,他家境不是很优渥吗?
两人不是同一届,但班级在同一栋教学楼。
虞之琬收了伞,跟在他身后走进教学楼,他湿透的衣服滴着水,上楼梯的时候晕眩踉跄了一下。
虞之琬下意识扶住他。
发觉他皮肤更烫。
刚才在街角遇见是一点左右,现在三点多了,他身上一直被雨浇透,本来就在发烧,现在烧得更重了。
感觉都快烫熟了。
“你发烧了。”她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