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你还年轻,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并不急于一时。你何必咄咄逼人,把他们逼入绝境!”
“没错,从头到尾你都做错了!改革不是拿自己的命去革,而是推陈出新、循序渐进。你看看你,一个黄册都能搞出那么大动静,边城五万将士的冤魂难道不该找你索命?”
听到边城将士几个字,柏清玄和蓝昊天同时一怔。
柏清玄蜷紧指节,嘴角微微抽动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话,而是沉默片刻,忽然喉结一动,低声道:“边城五万将士不该死,子玦承认这一点。可是五叔公,难道天下百姓就该被豪强大户欺压勒索么?”
“你……”
五叔公面色一白,话噎在喉咙里卡住了。
“子玦,丁是丁卯是卯,你不能混淆视听拿这二者比较。”
“对,黄册是民生大计,可你太过心急,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蓝昊天扒着瓦砾的指节泛起青白,边城五万将士,是他心底迈不过去的坎。
是鞑子杀了他们,可比鞑子更可恶的是,害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信朝奸臣。
柏清玄是这桩惨案的始作俑者,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太心急,他太年轻,他下手不留余地,几位老人的话说进了蓝昊天心坎。
“子玦,停下来吧,新政不是这么玩的!”
二叔公眼珠浑白,已经看不太清上首那人的模样。
“二叔公,子玦不能虎头蛇尾半途而废!”
柏清玄面露急切,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二叔公辈分最高,他的话你都不听了?”
三叔公仰着脖子质问道。
“二叔公,三叔公,请恕子玦不能从命!”
柏清玄垂下眼睫,面色黯然。
“你!”三叔公呵斥一句,“好啊,如今你是柏家家主,家主大人自然不会听我们这些老东西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