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一道道参本,心下静如止水。这些人不会就此打住,随着新科举的逐步推广,举报奏章定会连绵不断送达朝廷。
正思索之际,杜仲敲了下书房的门,垂首立在门外道:“禀公子,已经申时六刻了,您不是约好今日酉时在茗香阁会见金老板的么?”
“嗯,”柏清玄回过神来,放下手中抄本,答道:“动身吧,免得他干等。”
“遵命,公子。”
杜仲麻利跑出院落,待柏清玄换好常服出门时,他已守在马车边了。
“公子,今日前去要不要带些礼物?”
柏清玄停步,听杜仲赫然一问,不觉懵怔:“为何独独今日要带礼物?”
“回公子的话,上次调查京郊受灾地卖田一事,金老板出力不少。奴才没什么本事,让公子四处求人,金老板如此热情相助,奴才以为,公子合该馈赠些礼物给他才是。”
“嗯,”柏清玄点点头,赞道:“你说得没错,倒是提醒了我。”
‘那公子,咱们第一站去哪儿?”
杜仲抬眸觑着他问。
“礼物……”柏清玄垂眸思量片刻,吐字道:“先去杏花楼吧,买点时兴的果子送过去。”
杜仲面上微讶,还想说点什么,又觉违逆主子不合适,便道:“好嘞!公子请上车!”
依着他的想法,此次调查京郊受灾地卖田一事,金老板费了不少人力物力,送出去的银子少说也有大几千两。如此厚恩,自家主子当然要报以同等档次的礼品。
可小小一碟时兴果子是什么鬼?金老板会否一怒之下摔了整只盘子?
想到这里,他不觉摇了摇头,扬起马鞭一挥,驾车离开柏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