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菲然抱起胳膊,提高嗓门道:“他要保你,自然是因朝中有人要杀你。那些人与他是政敌,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拉拢你罢了。”
“原来如此,”蓝昊天摩挲着假胡子,“可惜我什么也不知道,爹从不让我插手军中事务。”
“别人可不会这么想,”鱼菲然伸出手指点了点,侃侃道:“人心隔肚皮,他们只会认为你什么都知道。心里有鬼的恨不能把你大卸八块,柏清玄那样的巴不得将你供在佛台上。”
蓝昊天幻想着柏清玄对自己跪拜上香的情景,不觉心里一阵恶寒。
“无非是些派系斗争罢了,柏清玄就想留下一个威胁政敌的把柄。”
鱼菲然对自己的逻辑很有自信。
“菲然你真聪明,我自愧不如!”
蓝昊天笑笑,伸手摸摸她的头。
“对了,柏清玄想请你吃茶,不会是已经识破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听她这么一问,蓝昊天心里突突的,他最近那么关注自己,还真让人怀疑。
“不能吧,我平时上工很小心的,从未在人前露出马脚。”
鱼菲然不觉拧紧了眉:“还是小心为上,柏清玄那小子太聪明,怕他看出端倪来。”
这话说得蓝昊天一阵后怕。
鱼菲然走后,蓝昊天又坐了一会儿。
吉家是见风使舵的政治投资商,水家一定是边城战败的重要嫌疑犯。
他不能再如之前那般钓着吉家人了,得想办法多接触水家。
可上次去水府,见院墙内遍布护院,蓝昊天自知实力有限,才未探究竟直接打道回府。
欲入水府,翻墙决计行不通。
“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吧!”
晚间时分,他乔装打扮一番,穿上女子的襦裙,去了西市安林河边。
信朝不施行宵禁,夜间的安林河独具风情。
河道两旁亭台楼阁林立,五色彩灯映亮天际。河面上行船栉比,载着歌女的莺莺声徐徐游过。
蓝昊天隐没在人群里,捏着巾帕半遮半掩,藏起敷满脂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