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玄微微有些苦笑,“他能害着咱们什么?”
“还有皇上啊!”
金弈辉一拍桌子,两眼放光。
“你想想,子玦。朝中大臣相互争斗,最后得利的会是谁?还不就是皇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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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清玄些许动容,平静问道:“兵部贪墨,与皇上何干?”
“有!有极大的关联!”
金弈辉神情激动,继续道:“皇上最怕什么?最怕被夺权!”
“威北将军不会的。”柏清玄笃定。
“可薛如海为何敢隐瞒军情不报?还不是因为皇上猜忌威北将军,他早有会意么?”
金奕辉说得掷地有声,柏清玄眼睫轻颤。
“子玦,”金奕辉握紧双拳,挺正身姿道:“薛如海手握兵部贪墨罪证,利用皇上忌惮威北将军的心理,威逼兵部拿钱消灾,再收取你的贿赂打击兵部,看似肆无忌惮,实则每一步都顺着陛下的心意。”
“金兄所言有理。”
柏清玄垂眸,薛如海如此猖狂,背后定有皇帝撑腰。
“为避免事后圣上迁怒于他,他一定会在奏章中状告威北将军与兵部合谋贪墨,压榨边城将士。”
听到这里,柏清玄不禁蹙紧眉心,“不能让他污蔑清白之人!”
他意欲起身,却被金弈辉按住手腕。
“别急,我知你为人正直良善,不愿伤及无辜之人。可为了拿下兵部,这次你得忍住了。”
金弈辉看着他,柏清玄深如幽潭的眸子里隐隐燃着火光。
“金兄,我……”
他强忍住心底的怒意,终于咬咬牙坐回席间。
两日后,薛如海如约送来兵部与威北将军合谋贪墨边城守军军费的奏章,并附上边城将士们联名上书的状纸以及单薄的戎衣和劣质的马刀。
看着奏章上的内容,柏清玄气得脑袋生疼。
“蓝将军,只能先委屈您一段时日了。”
他心底一片愧疚,对苍天起誓,“待在下推行新政有所成效,一定帮您洗脱污名!”
放下奏章,他朝书房外喊道:“杜仲!”
一直守在雅间外头的杜仲推门而入,垂首侍立在门口:“公子,有何事吩咐?”
“去兵部右侍郎祁宏生府上递个信,就说我想请他前往茗香阁品茗春季新茶。”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