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轻笑了两声,看向叶宏之的眼中似有几分赞赏之色,随即缓缓摘下头上的帽兜。
竟是...前朝太子赵亦凡。
赵亦凡笑道:“那看来叶大人是早有应对之策了,并非愚蠢到为叶家去死。”
叶宏之冷笑:“叶家?叶家生死关我何事?自当年吾母遭弃,我被人口口声声骂作野种那时起,便已起誓与叶家断亲绝义。之所以肯回来,不过是想借以叶家的势力上位罢了。如今,我已是工部五品官,有了自保之力,何须再卑微?”
“而叶平之表面文章,将我带入府中,美其名是念及兄弟之情,实则也只不过想预先找好一个挡箭牌,以备东窗事发之用。叶家焉有何人看得起我?这些年,本官受够了这样兄慈弟孝的虚伪戏码,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赵亦凡一贯轻淡,道:“你打算如何破局?”
叶宏之却道:“不出三日,少君自当知晓。本官这个挡箭牌非但不会死,而且还会扶摇直上,足以有资格与少君共事。而少君要的只是叶家的势力,至于谁是家主,并不在你考虑范围之内,不是吗?”
“他叶平之能成家主,我为何就不能?但此后再无叶家,我母族吴家将取而代之!虽盯着叶家之子的名头,但吾随母姓吴,不稀罕这叶家门面!”
赵亦凡点头,“很好。那本君等你三日,三日后你若不死,则可成盟友!当年驱逐我正统一脉的赵彻党羽,有叶家一份,却没有你吴家。”
说完,便重新戴上帽兜,跳窗而走。
观其身法,竟也是武艺不凡。
叶宏之目送他离去,重新关好窗口。
随后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回到书桌前执笔快速写着什么。
大约半个时辰后,已写下了好几张书信。
稍微等墨迹变干,他将所有纸张叠起,然后来到卧室的一面墙前,扭动某处机关。
面前的墙壁缓缓开启一道中轴石门,里面已有一名黑衣人在等待。
叶宏之肃然,将手中书信交给黑衣人,郑重吩咐道:“按信中所说谨慎去办,不容有误。还有,处理一下这个贱人的尸体,扮成自戕的模样。”
他回身冷漠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
黑衣人接过,走出面前密道时,却微妙地补了一句:“是。夫人已在等候,欲见大人一面。”
叶宏之眉目一动,迟疑了半分后,点头迈步走入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