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海这话是越说越不对路。秦三娃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经济损失大,心情不好,故意说些消沉话,可是听来听去,秦三娃终于意识到赵军海这是在有意打击他。“军海伯,你到底是啥意思?怨上我了?”秦三娃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欺负。他在这一瞬间又成了当年的秦三娃。
“我没有怨你,更不敢怨你,你现在可是端着铁饭碗呢,咱们大古坪人谁还敢怨你,捧着你还来不及呢。”赵军海阴阳怪气地把话说完,又说:“可我还是想说你秦三娃对不住大古坪,对不住农民这个身份!”
“我咋就对不住大古坪了,咋就对不住农民这身份了?”激动之下,秦三娃站了起来,瞪着赵军海说:“你今天不把话说清,咱俩没完!”
“这话还用我说呢,哎,你还自称熊猫普查员呢,就这个觉悟,真是让我好笑。”赵军海直翻白眼,手一抬,烟头弹了出去:“算了,当我啥都没说,你继续混你的日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说完这两句,赵军海转身就走,似乎对秦三娃已经彻底失望了。秦三娃看在眼里,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开始呼呼喘着粗气,开始被直冲头脑的愤怒,反复冲击。
“站住!”实在承受不住时,秦三娃紧走几步,拦住了赵军海。
“咋,你还打人呀?”赵军海横了秦三娃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
“你把话说清,不说清不能走!”秦三娃张开了双臂。
“把话说清很重要吗?你真的就在乎这些?”赵军海问。
“你说!”秦三娃瞪着牛眼睛,厉声催促。
赵军海冷哼了一声,停下了脚步:“你秦三娃可是吃我们大古坪百家饭长大的,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为大古坪做过什么?你是为大伙分忧解难了,还是想方设法忙着寻出路了?还有咱脚下这地,你啥时候为它想过,还熊猫普查员呢,哼,真是敢给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