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由桦一脸的吃惊,魏渊自嘲的笑笑说:
“说实在的,那时我只是想着要如何证明自己,得到他人的认可。做梦都没想过能坐到今日这样的高位。我魏渊能有今天,一来靠的是天子赏识,另一方面也许是我运气比较好罢了。”
“大人您实在是太过于谦虚了,以布衣出身短短两年时间就能官居二品,位极人臣,寻常人是万万做不到的,小王实在是佩服之极。”
这是朱由桦的心里话,他和魏渊岁数虽说不相上下,但两人的差距那可不是一点半点。朱由桦此人心气很高,很少佩服过谁,但今日通过短短的接触,他是彻底服了魏渊了。
突然间朱由桦又想到了自己的出身,同样是庶出,魏渊就可以凭借自身的努力拼搏打出一番大地来,而他却得不到父王的重视,只能终日蜷缩在王府内,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相较之下,真是失落之极。朱由桦不免有些消沉,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沉默片刻,魏渊话锋一转说道:
“殿下,你如何看待我大明当下的时局?”
谈到了时局,朱由桦内心稍稍活跃了些。魏渊如此真诚,他也直言不讳的说道;
“小王以为我大明当下的时局用八个字就可以形容。”
“哪八个字?”
“内忧外患,存亡之秋!”
魏渊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的王子不禁多了几分认同。
“殿下此言一针见血,我大明确实是已经到了存亡之秋的关键时刻了。只是不知殿下身为皇室宗亲,有没有想过为朝廷尽些绵薄之力呢?”
“不瞒魏大人您说,若不是有太祖祖训和朝廷规矩在,小王恨不能立刻就上阵杀敌,为我大明尽些绵薄之力。整日被困在洛阳这座繁华的牢笼当中,我早就受够了!”
“殿下,方才我已经说过了,这规矩就是用来被人打破的。殿下可知我此番奉旨钦差办的是什么差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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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王实在不知。”
筹建皇家勇卫营的诏书虽然已经由内阁发往了全国各个州府,然而那些个地方大员们却没有几个认真按照诏书来办事的。原因很简单,从藩王的手里要人要钱,而且要的人还是皇室宗亲,难度实在是太大了,这些地方官们平日里溜须奉承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主动去招惹那些个藩王们呢?因此他们在收到诏书之后直接便封存了起来,等着钦差大臣来了之后再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出去。因此朱由桦根本就没有得到丝毫关于筹建皇家勇卫营的消息。
听了朱由桦的回答,魏渊疑惑的问道:
“怎么?洛阳官府没有向王府通告我此次奉旨前来的目的吗?”
“小王实在是没有听到过半点这方面的消息。”
魏渊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果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用说,定是地方官员们将这个消息有意的按下去了,看来接下来必须要加大宣传力度才行了。
“没关系殿下,洛阳的地方官府不通知也无妨,今日就由我直接告诉殿下。此次我奉旨钦差筹备皇家勇卫营,就是要在我大明众多的藩王子弟之中挑选皇室宗亲,建立起一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铁卫之士!内除民患,外御建虏!”
滔滔洛河泛着浪花奔流向东,朱由桦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过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此刻他甘愿化作一滴水融入滚滚江流,变成一片落红投向大地的怀抱...
福王府内,东厂提督曹化淳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碗轻轻喝了一口。
“我说李大人,该说的、能说的咱家可是都替福王他老人家说了,此事成与不成就看你们的意思了。”
李勇不住的在屋内踱来踱去,时不时还发出嘬牙花子的声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