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冲的脸微微涨红了,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只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去。
廖灿星十分欣赏杨振宁热络大方的态度,便主动跟他搭话:
“杨振宁,你今年几岁啊?”
“十六。”
廖灿星惊讶道:“哎呀,我十六岁时还是中学生呢!咱们竟成了同学了!你可真厉害!”
杨振宁还未及回答,此时窗外校工的敲钟声吸引了了大家的注意力,紧接着钱钟书先生便踩着钟声步履轻快地走进教室,站到了讲台上。
能够得偿所愿,真的成为钱钟书先生的学生,廖灿星心中自然是欢喜雀跃,可她很快便听到四周一阵低低的窃笑声,廖灿星起初还不明就里,可她很快便发现了大家偷笑的原因,原来钱先生衬衫的纽扣系错了位置,似乎穿衣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第一粒纽扣塞进了第二个扣眼之中,随之而来,下面的每一粒纽扣都系错了,导致左边的衣摆比右边多出一截,看来有些滑稽。
廖灿星想起来陈确铮曾跟他说过钱钟书先生之前上课时长袍的纽子忘记扣、颇有“魏晋风度”的话,也不觉莞尔一笑。
钱钟书先生将随身携带的书本往讲台上一放,从公文包中掏出了一沓油印的讲义,听到大家的笑声,有些纳闷地抬起眼来,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同学们。
“先生,扣子系错了!”
在大家七嘴八舌地提醒下,钱钟书先生低头看了看,明了了笑声的来处,笑着摆了摆手。
“不过系错几个扣子,还不至衣不蔽体,有辱师道尊严,不妨将错就错。”
一句话说完,大家被钱钟书先生的幽默折服,钱钟书先生明明系错了扣子,整个人却丝毫不见局促,反而自带一种洒脱不羁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