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荫看了汪洪祥一眼,汪洪祥接收到他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这光头定是”张大疤”无疑了。
“张大疤”舒展了筋骨,重新坐回藤椅上,有个四十几岁、异常干瘦的人从硐中钻出来,沉重的麻袋压在他身上,显然已经不堪重负,他的双脚都拴着铁链,脚踝的皮肤早已经红肿溃烂,寸步难行。胡承荫发现他额头上刻了字,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狗”字。那砂丁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那厂丁赶紧跑过来抽了几鞭子,可是躺在地上的人很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他用尽全力想要支撑着站起身来,可是根本做不到。
“张大疤”慢悠悠地起身,走到那人身旁蹲下,接着拿起手中那个蛐蛐罐儿大小的物件,在空中晃了晃,里边有什么东西格朗格朗响,接着”张大疤”将那物件放在了那砂丁的额头上。
胡承荫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一个花纹十分精致的青花瓷色盅。
“你来猜猜,这把是单还是双?”
那砂丁一脸惊恐,却并不意外,显然这已经不是“张大疤”第一次跟砂丁玩这个游戏了。
“……单,不对,是双,双!”
“是双?你不改了?”
那砂丁摇了摇头。
“张大疤”笑着掀开色盅,哈哈大笑,那砂丁看了色盅里面的色子,一脸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