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她还没说完,亓鸩侧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任晚愣了愣,听见他说:“阿晚,睡觉吧。”
几乎是倏尔,任晚反应过来,他在忍耐,而且在被褥下,某处有抬头的迹象。
任晚噤了声,方才的纠结,这会儿如云烟释然。
昨日不可追,唯有今日才珍贵。总有一个人,会永远在她身边的。
亓鸩在夜里的视力十分好,他能看得清任晚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处。
方才秦翌他们那会儿, 亓鸩走入侧殿,视线便被任晚死死俘获,她穿嫁衣是那样的好看啊。
此刻,她墨发如丝绸散落脑后,卸了脂粉,面庞如玉,星眸璨然,唇上还带着些残红。
阿晚此刻绮丽得像水面上有夜雾浮动着的冥河上的殊艳红莲。
任晚不是很想浪费和亓鸩在一处的时间了。
所以,她轻轻伸出舌头,轻轻舔上他红得滴血的小小耳垂,诱引他:“可以的,阿鸩。”
亓鸩盯着她,再不压抑心中的欲念,把任晚拉入沉沦旋涡。
夜幕下,有细碎啜泣,有莺啼婉转,魂灵相融之际迷离而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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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虚度的欢愉片刻光阴总是短暂。
魔域的尊主那场大婚不过三两日。
灵域对魔域下了战书,来者,是浮岚殿那个从不掺和纷乱的雪燃玉。
寒渊边上,冷冽的风吹起任晚的墨发,往她白皙的脖上一揽,格外分明。
她与亓鸩身后是乌泱泱的魔军,滔天的魔气遍布整片天,阴沉沉将落。
“有些事,我早脱不了干系了,既如此,结束也当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