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见熟悉的少年,愣了一瞬,转而询问地看向一旁微笑着的孟姑姑。
齐隽继续捻了长公主所执地黑子,长眸微垂,定睛观察这局未下完的棋局,似乎饶有兴致:
“姑母这可就冤枉孟姑姑了,是姑母和表妹对弈太入神,她们提醒了好几遍都没反应,我这才不请自入,打搅了你们的雅兴。”
表妹……
被这个称呼一惊,萧玉璇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确实得喊太子一声表哥。
她既已经认长公主为义母,自然得按照长公主的齿序与太子兄妹相称。
只是——这似乎也太奇怪了些。
原本高高在上,她要全力保护的太子,怎么突然成了自己的表哥了。
“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里见你忙得脚不沾地的,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姑母,表妹,我奉父皇之命,前来宣旨。”
听到宣旨,萧玉璇和长公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异。
萧玉璇改口的当日,长公主就不顾病体,连夜写了一封折子递进了宫中。
说的便是要认她为义女,记在自己名下,上皇家玉牒的事情。
另外,也将她这段时日以来为京中时疫一事做的种种罗列出来,为的便是想求一个郡主尊荣。
长公主和亲王之子女,并非人人都有郡王郡主的爵位,于国家社稷无功,或并非嫡出,都不可能破例册封。
然而长公主如今寡居多年,膝下也无一子半女,若是认萧玉璇为义女,那她便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不可谓不尊贵,区区一个郡主封号,圣上和娘娘不可能不会给。
他们惊异的是,这宣旨之人居然会是太子?
在齐国,宣旨礼官官阶越高,意味着领旨之人受封后的地位越高。
看见太子自身后孙邈的手中拿过了玄底金纹的圣旨,长公主和萧玉璇并一众长公主府服侍的下人齐齐跪下叩头,高呼万岁。
圣旨徐徐自齐隽经络分明的冷白掌背展开,伴随着他内敛平稳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