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娘,此事你如何看?”
两人坐在马上,萧玉璇听见太子如此问,尚有一丝意外。
“臣女想,那口井中的水必定是有问题的,可是结合这几日来京中患上时疫的多是普通百姓来看,怕是没那么简单。”
“为何吃用的都是同样的水,勋贵富户们却少有人患病呢?还有长公主为何……”
齐隽的疑惑不比萧玉璇多,但是自己琢磨是一回事,被旁人如此总结又是另一回事。
普通百姓和勋贵富户之间,吃用水有何差别?
“生水!”
“烹茶!”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一时间,乌桕感受到马上两人的激动,奔驰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风声擦着少年少女们的耳畔呼啸而过,迅速平复了两人找到答案后兴奋的心。
“京中柴禾价高,普通百姓除非生火做饭,或是冬日里偶尔烧热水沐浴,否则少有煮滚水的时候;相反,富庶人家,但凡吃得起茶叶,无不是以煮滚的茶水来代替生水饮用。”
听她说完,齐隽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萧姑娘回到萧家之前,可知道京中柴禾要价几何?”
萧玉璇抿了抿唇。
她毕竟是从三十来岁回到十四岁的,从前在叶家的物价早就记不得了,不过她操持了十几年谢家的中馈,自然清楚这些消耗品的价格。
“夏日里还好,左不过四十文一担(1),到了冬日里用柴多,柴夫们坐地起价,至少要六十文才能买上一担……要知道,一斤猪肉也不过二十文钱左右,这对于百姓来说,已经是极高的价格了。”
“忘了与殿下说,一担柴禾,将将够一家六口人烧三天,也就是说一户普通人家在京中每月光是用柴,都至少得花半两银子。”
一个月半两,一年便是六两。
若是家中人口多、加上冬日柴贵,那更是不晓得要多少花费。
如此物价,若非富庶,大家都是喝生水凑合,谁舍得花银子烧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