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王家要不依不饶,崔家也不打算放过容棠,势必要弄死这小子呢。
何大伴温言软语的说,“所以呀,这些世家,既要当,又要立,建安伯就率先给他们立个牌坊,众目睽睽,都不好意思当了。”
宣宁帝笑骂,“你听谁说的又当又立?不过用来形容这些世家最贴切不过。你说转了年,给建安伯安排个什么职位好?他把手下人报功都报了一遍,就连李德全都升了等级,唯独没报自己的,朕想给他升爵都升不了。”
以容棠的功劳,其实升个侯爵也是没问题的,就是他小小年纪,凭自己就能晋爵,怕百官不服。
这些官员也是可笑,哪怕三岁稚儿,袭爵袭个王爵或者侯爵都没问题,却特别怕某些年轻人凭本事自己升上来,好像就显得他们没有用。
何大伴也知道宣宁帝的想法,朝中也不是没有年轻的侯爵,甚至还有年轻的国公爷,但那都是承袭祖荫,混吃等死。
像建安伯这样,半年时间,从伯世子到伯爷,再晋升为侯爵,且深受皇帝宠爱,未来必将炙手可热,可不就倍受百官忌惮。
“呃……陛下,老奴倒是听说了些有趣的话头,您要听听吗?”
“什么话头?”
“就是关于建安伯的爵位封号。有些南边过来的官员还只认他是安南伯,称呼起来,让上京一些官员很不适应,颇有微词,怕久了要起什么误会。陛下看是否把安南伯这个爵位裁撤掉,以后只称建安伯。”
宣宁帝摸摸下巴,“他这个安南伯怎么来的呢?”
“是献上祖产,几座大矿换来的。”
“那祖产还在不在?”
“当然还是在的,矿山又搬不走。等陛下打下了南疆,把矿山还给建安伯……”
“等一会。”
宣宁帝摸了摸心口部位,“这里有点舍不得怎么回事?他能献给那个人,怎么就不能献给朕?”
“呃……理论上来说,建安伯是把祖产献给了大越陛下,谁当皇帝都一样。要是陛下舍不得还矿山,那就……嗯……”
宣宁帝笑了,“你个老不死,替建安伯要赏赐。”
何大伴诉委屈,“老奴一心一意,只为陛下考虑,建安伯立了功,陛下不知道怎么赏赐他让百官信服。这安南伯的爵位,本来就是人家拿祖产换得,要是裁撤了,不就该把祖产还给人家?其实算一算,陛下等于什么都没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