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用布巾擦刀,“其实我选择你也是深思熟虑,不单单是咱们亲近。这个皇城人心不稳,一点差池都会造成大面积流血事件。我不信任王彪,只能选择相信你。”
司马智完全知道他顾虑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举告信,“这些都是告你的,什么罪名都有,简直犯了大半部大越律,要是都采信,百死难赎。不过这些人肯定想不到咱是甥舅一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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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小舌头直颤,容棠微微一笑,“我这里也有一份状纸,司马大人看一看。”
司马智挑眉,只见角落里一个畏畏缩缩的人碎步上来,躬身递上一份名单,“这些人曾经撺掇小伯爷造反登基,改朝换代,请大人明查。”
阴柔的声音让司马智眉心一跳,“这位是?”
曹大伴哆嗦道:“奴是先帝爷的伴伴。”
司马智看向容棠,容棠摊手,“我没收买他,那些人鼓动我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曹大伴道:“先帝爷一死,这些人各怀鬼胎,他们其实是想鼓动小伯爷造反以后,等北朝大军来了出卖他,让他背下所有的黑锅,他们立个功,顺势归顺,还落个好名声。”
司马智大骂,“其心可诛。”
容棠笑,“慢慢来,不着急的。”
司马智哈哈笑,“那是,四舅还要在这里等上京派人过来接收,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你呢,你什么时候走?”
按说到此为止容棠的任务已经完成,不管是皇城还是难民,他大可以交接一下走人。
“总得把难民先安置了才能离开,我争取腊月出发,年前到家。”
“他呢?”司马智朝曹大伴努努嘴,“依我说你要是下不了手,给他点银子放他逃了就是,带在身边终究是祸患。”
曹大伴抖得更厉害。
“你别吓他,他其实不坏。”
“我也不是说他坏,也相信你的眼光,但他这个身份太特殊,南帝心腹,留在你身边会成为很多攻击你的理由。”
“我需要别人攻击我。”
他的回答让司马智无所适从。
“我需要坏名声,这样我才能成为满身缺点,满身弱点的臣子,得到陛下最大限度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