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战。”
容战出门必带食水,因为不确定会不会遇到快饿死的人,闻言取下水囊,递给他一块干饼子。
书吏都馋的咽口水了,在一天一两顿稀粥吊命的时候,干饼子意味着饱腹。
被叫做疯子的人呆呆站住,书吏推他,“贵人可怜你,快接着。”
疯子接过去,一点点的啃食,他看起来很饿了,动作还是很优雅,容棠从他之前的自语中,听出他是参加了春闱考试的考生,当下也不着急找卷子,等着疯子吃完问话。
书吏絮絮叨叨替他说着,“这位,可不得了,锦州解元,今科一甲状元,原本是明日之星,前途坦荡,忽然就暴出了作弊丑闻,半生努力,一世前途尽毁,可惜呀可惜。但这也没有法子,是崔家的考生做证,从他屋里也确实搜到了考题和小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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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忽然激动起来,“我没有作弊,那小抄不是我的,有人陷害我……”
书吏撇了撇嘴,“你对我说有什么用?人证物证都有,谁会相信你?再说,就算都相信你,你得罪了崔家,连陛下都不敢帮你说话,你可不就被订死了吗?”
疯子呜呜的哭,容棠却从只言片语里听到了线索,吃惊不已,“你是萧破云萧兄?”
疯子猛地一抖,“你是谁?”
“春闱前夕,崇文馆清谈会,我是容棠。”
疯子的眼神瞬间睁大,“是你?你是南疆来的安南伯?”
“是我。”容棠顿了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萧破云悲愤欲绝,“是崔家。我刚被点为状元,崔家子弟就来告发,说我提前知道考题,还写了小抄。那张小抄上是我的字迹没错,可我从来没写过。何况以我的才学,提前知道了考题也没必要写小抄给人留把柄。退一万步,我卷子的内容和小抄完全不一样,足以证明我没有做弊了。可是没有用,没人听我解释,他们一致说我就是做弊了。”
萧破云流着泪,容棠更是眉头皱紧,“那你的腿怎么回事?即便判定你作弊了,顶多成绩作废,没听说要打断腿的。”
萧破云咬牙切齿,“是崔家,是崔家,他们恼恨我在清谈会上撕破了崔家伪善的脸,对我蓄意报复。他们不止要毁我前途,更是要毁我人生。他们打断我的腿,把我关在地牢里。后来崔家人都逃走了,我被扔在地牢里等死。有一天下大雨,水牢里灌满了水,我趁机游了出来。是这位书吏大哥收留了我,让我在这里整理卷宗,苟延残喘。”